“漆雕陌,走了!”我把漆雕陌從地上拉起來,他搭着我的肩膀才能勉強走幾步路,我扶着他,慢慢地。
“别碰我!”漆雕陌回過神來,自己站直,理了理衣服,瞪着我。
“我…我沒碰你。”
漆雕陌咧着嘴,表情好似即将進攻撕咬的野狼。
我歎口氣,陳壽山看不下去了,随口說道:“莫生氣,小夥子,他也是心情好。”
漆雕陌指着我對陳壽山罵道:“我看你就當他的狗吧!”
我忍不了了一巴掌扇他臉上,“你是生病生出問題了。”
漆雕陌擦去嘴角的血,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就沒說話了。
行軍路比我想象中更難,才翻越兩座小土丘,同行的人就精疲力盡,我們背上的東西平均有二十斤,腳下的破草鞋東一滑,西一溜,磨得破破爛爛,腳趾頭縫裡全是碎石,還有幾隻不怕死的水蛭。
“是泉水!”
山間石頭縫裡汪出一口小泉,從石壁上流下來,我們五個動作快,土灰色的手浸泡在水裡,涼絲絲的,很舒暢,捧一把泉水灌嘴裡,甜甜的,整個人都清爽了,我快速沖一下臉,就拉着隊友追前面的人。畢竟這幾萬人的隊伍可不等不得我們幾個。
走了許久,我們在不知道翻過的第多少個山頭上過夜,天氣微涼,我枕着胳膊,在心裡祈禱蚊蟲能識相些,很快就睡了。
醒了,又是天沒亮,我叫醒我的隊友,漆雕陌的倔脾氣依舊在,他看着我,眼神就好似我欠他幾十萬。
繼續趕路!
昨日的疲憊稍稍減輕,但今天依舊是漫漫長路。我想起了校尉說的話,每天可以去他那裡多領兩個饅頭。于是,我去了校尉那裡。
“咦?漂亮小妞!”
“來,拿着。”校尉把饅頭給我,我接過饅頭,注意力卻全都在校尉身旁的小女生上。她…長着三十多歲的臉,可是身體瘦小地就像十幾歲的,皮膚是醬油色的,兩手是标準的下地人的手,開裂而起皮,她的大腿比我小臂還細,我完全可以把她折碎。
“她叫小碗碗,跟在軍隊裡,是…軍醫。”
小碗碗聲音很細,不仔細根本聽不到,“你好。”
“好。”
校尉拉着我說:“兄台可否半個忙?”
“什麼事?”
“運東西。”說罷,校尉走到全方陣唯一的一匹馬拉着的車那兒,從一大堆重要的雜物裡取出一個破舊的古琴?
軍隊?古琴?
校尉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小碗碗她父親跟我認識,十幾年前她父親死了,母親也被妖獸吃了,小碗碗就來投靠我。但他們家都是農民,沒什麼家當,倒是有把祖傳的古琴,算是父母的遺物,小碗碗一直帶在身邊,不肯丢,就一直帶在随行軍隊裡,但這是軍隊啊,不戰鬥還好,一打起來,都要忙翻天,誰會管這古琴?所以…”
“你想托我保管?”
校尉點點頭,“畢竟您是神明,我相信您的法力。”
我點點頭,開啟虛海空間,把古琴放進去,“校尉前幾日照顧了,如果還有其他需要都可以找我。”
于是…額,我後悔了…虛海空間滿了,我又造了二十多個虛海空間。無寂騙了我,這會兒估計後悔着呢,不會翻我東西的。關鍵是虛海空間的東西可以随時拿,而且不用攜帶,非常方便,本打算靠自己的肩膀走路的,卻還是用起了虛空神力這一東西。我再度燃起作為神明的自豪感。
“小碗碗,拜托你個事情,我有個隊友病了,幫我看看吧。”
小碗碗很乖,沒有說什麼就跟來了,我把她帶到漆雕陌面前。漆雕陌的臉色一直都不好。
“伸出手,我給你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