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眉峰輕蹙,嬌嗔地瞪着流光君,“還有下回?”話說完趕忙捂住嘴,生怕他還會咬上來。
流光君低眉笑看着池鸢的反應,聲音低啞難明:“不能有下回麼?池鸢……你除了痛就沒有,别的感覺了?”
方才的幾息唇舌觸碰,短得讓流光君惋惜,長得又讓他流連忘返,直到現在,他的唇舌間還殘留着池鸢的味道,那股獨特的唇舌交融觸覺,好似為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讓他的心律失衡,呼吸急促,如今,也是強撐着在池鸢面前裝出一副鎮定模樣,實則内心深處也是為此震顫不休。
池鸢眨巴着眼睛,緊惕地盯着流光君,“能,能有什麼感覺,除了疼就是麻,還有,還有……一絲絲的癢,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流光君喉間溢出一陣笑,這聲笑不同以往,既酥又柔,還帶着一股子難以言狀的性感,池鸢聽得頭皮發麻,隻感覺要被他灼熱的眸光融化了。
“也對,時間太短,你又太笨,怎麼可能嘗到那滋味……”
“什,什麼滋味?”池鸢疑惑地摸了摸唇瓣,她體質遠超凡人,那陣痛麻感早已散去,唇上的牙印也逐漸變淡,除開她說的那些感覺,哪有流光君說的滋味,又不是吃東西,這個流光君,盡喜歡捉弄人。
流光君眸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繼續誘騙她:“想知道,那就再來一次。”
“啊?還來!”池鸢驚怔的看着流光君,不知為何突然心跳加速,整張臉都在發燙,如此狀态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懂,不就是咬人玩嘛,她,她害羞個鬼呀!
看着池鸢紅如熟蝦的臉,流光君再也掩不住壓抑的情緒,一腔含情水眸灼灼盯着池鸢,微微俯首,越靠越近,“小笨蛋,難道說你怕了?”
“誰,誰怕了?來就來!”池鸢雖是羞怯,但被流光君這一激,頭腦一熱,好勝之心占盡所有。
流光君聞言低笑陣陣,随着他俯首的動作,兩人的臉越來越近,近得池鸢能感受到他噴吐的灼熱氣息,“乖,閉眼感受。”流光君說完,頭微微一側,伸手托起池鸢的臉就貼了上去。
流光君極盡小心地用灼熱的唇敷貼着池鸢冰冷的唇,輕輕覆上,細細碾磨,時而輕柔,時而缱绻,好讓她能感受到這份獨特又具象的溫柔。
當流光君靠近時,池鸢并沒有閉眼,她睜着一對晶亮的眼眸,看着流光君閉眼深情吻她的模樣,那一刻,隻感覺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世間一切喧嚣,耳朵裡隻回蕩着突突的心跳,以及兩人雙唇因厮磨發出的暧昧聲響。
但由于距離太近,池鸢每次眨眼都輕劃着流光君的臉龐,那股又癢又麻的感覺逼得他深情的吻不得不分心一瞬,流光君睜開眼,哀怨又難耐地瞪了池鸢一眼,“乖,快閉眼,再不聽話,我就狠狠罰你!”
池鸢當即皺眉,唔唔叫喚,可她這一張嘴正中流光君的下懷,熾熱舌尖順着她唇角鑽入,一點點試探地侵占她的領地,直到抓住她的舌尖,兩相纏繞攪動,生澀又瘋狂的占盡她唇舌每一寸領地。
流光君一手攬住池鸢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勺,忘情又愛憐的将她吻遍所有,他能感受到池鸢的體溫在攀升,也能察覺池鸢的身子在逐漸軟化,乖巧的依附在他懷裡,任他予索予求。對于池鸢的順從,流光君心底既是愉悅又是快意,說到底,池鸢還是嘴硬,分明就是對他動了情,卻不願承認,确實該罰。
池鸢被迫承受着流光君的強吻,隻感覺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動作由原本生澀變為瘋狂傾吞,他用牙齒輕輕噬咬着她,又用唇舌一點點吸吮她的唇舌,池鸢受不得這刺激又失控的吻,掙紮間,又被他抓住雙手,俯身将她壓倒在床上,如此姿勢,讓流光君的親吻更加如魚得水,池鸢被親得唇角都是口水,也不知道是誰的,順着她下颌,一直流進脖頸深處。
半盞茶後,流光君才如願放開池鸢,他眉眼如染水紅胭脂,黛眉舒展,眸光透亮,雙唇如血,似沾霞色紅得透亮,他雙手撐在池鸢腦袋兩側,身子半壓着她,眸光柔如春水,灼熱又情動,細細打量着池鸢薰紅的臉色,以及被他狠狠蹂躏的發腫發紅的唇。
“如何,可嘗到我說的滋味了?”流光君聲音清透又愉悅,若說之前他的語氣口吻中透着一股子欲求不滿,那現在就是餍食飽腹得心滿意足。
池鸢羞怯地瞪着流光君,隻覺嘴角又麻又疼,不過,除此之外,她也能感受到一絲異樣,比如他的氣息,他唇舌的味道,以及他不加掩飾的熱烈深情,和自己深埋心底的感情,如今,被流光君用這般粗暴的方式強逼着,迫使她不得不正視這份情感,但這份心情她還是想繼續掩藏,不想讓他察覺。
池鸢心中掙紮不斷,可說出來的話卻異常的直白:“……有點甜,有着鈴蘭花的香氣,還有你身上另一種暗香的氣味,不過那都是花香,為何,我卻感覺到甜呢?”
流光君原本清明的眸色驟然幽暗,他微微低頭,盯着池鸢紅腫的嘴唇,猶豫中還是決定暫時放過她,可視線卻難以移開,不由得伸手輕柔撫摸她的臉,“若不是我自制力好,不然今晚吃定你了,你呀,如此純透的心思,勾引人卻是渾然天成。”說着,他将手放到池鸢腫起的唇瓣上,溫柔愛憐的小心撫摸,“傻瓜,那是你的味道,如此香甜如此柔軟,宛如毒藥,一旦沾染,便再也戒不掉。”
池鸢狐疑的看着流光君,撅嘴反駁:“胡說,明明是你的味道,你身上的花香我最是清楚,少騙人了!”
“呵呵呵……”流光君被池鸢傻氣腦回路逗得一陣笑,“好,我不你争,池鸢,記住今晚發生的事,若以後惹我不高興了,我就以這種方式罰你。”
池鸢雙眸睜大,氣呼呼的道:“啊,原來你之前說罰我罰我,每次都沒見你動手,原是在這等着,你……好你個郗子恒,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啃人方法,當真比任何懲罰方式還來得厲害,我,我可是受不了……”池鸢說完,伸手去推流光君,流光君卻不願動,反而整個人都壓到池鸢身上,甚至俯首将頭埋進她的頸項,傳出來的聲音又悶又酥。
“傻瓜,那不是啃人,是親吻,這種事情不需要學習,情到深處無師自通。”
“親吻……”池鸢皺眉想着,她确實見過别人嘴對嘴抱着啃,也見過男女之事,但見過不代表她懂,畢竟看見是一回事,輪到自己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以她這種非常人的思考方式,即便看見了,也隻當是一場特别的打架方式,也正因此,池鸢才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看着别人辦事而無動于衷。
“原來親吻就是互相抱着嘴對嘴啃呀,以前瞧見覺得可奇怪可沒意思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你見過?”流光君蓦然擡頭,幽深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盯着池鸢,其中透出些許危險味道,“你見過誰,還是說,你與誰做過此事?”
池鸢眨動眼眸,眸光亦如星光,澄澈透亮,仿佛一眼能望到底,“見過啊,前陣子就見齊嶼和一個男子……至于啃嘴這種事,如此無趣,我才不與别人做呢。”
流光君聽了面色一陣古怪,他放開池鸢,背靠床柱而坐,審視又思量的注視着她,“你看見也就罷了,還見到的是斷袖之舉,池鸢,你難道不知非禮勿視的道理嗎?”
池鸢瞥了他一眼,翻坐起身,“不知道,我若是知道這個道理,我會看你洗澡?”
流光君神情一怔,才剛剛恢複清冷的容色又悄悄染上一層绯紅,他伸手扶額,睨着池鸢道:“你且記住了,除了我,看别人皆是非禮勿視。”
池鸢奇怪地看着他:“那你就多慮了,我看别人和看一堆白花花的肉沒什麼區别。”
流光君抓住話鋒,挑眉笑問:“哦,那你看我呢?”
“你……你……”池鸢仔細瞧了流光君幾眼,原本鎮定下來的思緒,又被他撩人的笑容蠱惑,“你,你就是你啊,看你還能看出什麼花來嗎?”
流光君目光幽暗,一眼不錯的盯着池鸢,池鸢被他看得不自在,抿唇時,又不小心碰到紅腫的地方,頓然有些羞惱,“你,你,都幾時了你還不走?”
流光君施然拂袖,“這個時辰還回去作甚,不如留宿在此。”說完當真開始寬衣解帶,池鸢見了神色驚惶,趕忙抓住他的手不讓動,“你!我還沒同意呢,你怎能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