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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聽風看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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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紅衣婢女将池鸢圍起,高舉利劍直指而對,引得衆人的目光又回轉到鳳台之上。

王安有些焦急的站在船頭,他并不知道流光君與仙纭閣主的對話,按捺不住揚聲問道:“閣主這是作甚,刀劍無眼可莫要傷到了她!”四周人群也是議論紛紛,“是呀,對付個小姑娘有的是辦法,何必動用這麼多護衛?”“我看多半這姑娘也是個會武的。”

謝離擔憂的依在船舷邊望着台上劍拔弩張的架勢,而流光君卻坐回榻上好整以暇的瞧着,見謝離要去喚護衛便命為從将他攔下,悠然說道:“七郎不必心急,依本君來看,池姑娘若真想走她們誰都攔不住。”謝離聽了又見池鸢一臉沉着仿佛胸有成竹,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沈逸風站在劍陣外,見池鸢八風不動的模樣倒是生了敬佩之意,不免輕歎道:“姑娘千萬小心,這次紅衣衛可是要動真格的。”即使打不過關鍵之刻他也會出手救你的。沈逸風倒沒說出最後一句話,與池鸢颔首示意幾眼便退走了。

紅衣婢女待沈逸風走後便起勢動身,十幾個人舉着劍向池鸢步步逼近,池鸢輕笑一聲,足下一點直接從劍陣上空飛到紅綢之上,紅衣衛緊跟其上,足尖輕踏着紅綢與池鸢在紙傘間追逐,婢女們動作雖然迅捷但後勁不足,反觀池鸢就如同玩樂一般輕松自如的遊走在她們之間,被刀鋒割碎的紅綢化作花瓣在漫天紛撒,十幾個紅衣婢女追着一個白衣女子在紅練間翻飛,倒像一幅女子嬉笑玩耍的畫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餘興表演。

不過此景倒是把場外衆人看呆了去,這哪裡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捕戰,分明是池鸢戲耍作弄衆婢女的遊戲。謝離又是好笑又是擔憂的看着,但還是緊張得不發一言,專注的看着池鸢的一舉一動,好幾次錯身而過的寒光都被她有驚無險的躲過,謝離攥緊的衣袖的手不自覺的出了好多冷汗。“未想池姑娘輕功如此秒絕,真當得仙子一稱。”王昃驚歎出聲。

許是輕功之上被池鸢占盡便宜,又可能人多物雜,紅衣衛們被池鸢戲耍得有些生惱了,十幾個人頓時落回台上,其中一人提劍而上不是去追池鸢,而是一頓劍氣翻飛,寒霜流影間,将懸挂的紅綢和紙傘在頃刻之間都砍成了齑粉。處于紅綢之間的池鸢,在劍氣襲來之際,拾來一紙傘堪堪擋過,翻身躍到一邊的樹林間暫避鋒芒,餘下劍氣驚起一大片方才由笛音引來的飛鳥,末了,池鸢扔掉被劍氣刮得隻剩下傘骨的紙傘,着緊緩了口氣,從袖中摸出竹笛刻不容緩的吹奏起來。

紅衣衛們直奔池鸢藏身的樹林,無怪她藏得不好,這漫天逃竄的鳥獸将她的位置暴露得明明白白。十幾個人前後飛越而去,這時林中突然響起一道缥缈又詭異的笛音,還不待細品,紅衣衛飛越的身姿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往地上墜去。虛渺笛音流轉間越發嘹亮,傳至整個鳳台之間,所過之處,令人汗毛倒豎寒顫不止,體弱之人聽了當即虛軟倒地。

“這是......”流光君掩飾住滿眼的驚訝,起身走到船頭處與同樣驚愕神色的洛意并行而立,洛意是個不知禮節的怪人,他與流光君一同擠占在船頭并未覺不妥,更何況時下任何人都無暇去關心别人的處境。

謝離和齊晏都是善于樂道的,這曲調如寒風凜凜刀鋒刮骨甚是詭異,越是去細聽就越發令人頭暈眼花,心神都不受控制起來。一時間除了笛聲四周異常詭異安靜,笛聲回轉層層遞進間,仿佛有一雙手将人心神控制了一般動彈不得,當然那些有内功護體心智堅韌的人,還是有抵禦之力的。

流光君站在畫舫船首,似能從樹影綽綽間看見池鸢吹笛的身影,而他似乎完全不受影響,甚至輕笑了一聲。

在衆人受魔音蠱惑幾乎快要達到承受的極限之時,笛聲終于停了。謝離如大夢初醒,顧不得渾身被冷汗濕透的衣衫,喚來随從準備下船去找池鸢,流光君出聲提點道:“她已經走了。”謝離聽言松了口氣,如釋重負的一下坐到席上,眼神都有些飄忽。

洛意和流光君一樣精神極好仿佛未受影響,他在桌案上收拾畫卷,把畫有池鸢的畫紙遞給流光君:“仙音妙曲,深受啟發,流光君,這是你要的,報酬洛某收到了,告辭。”說完仰天長嘯一聲,竟踏水而去。王昃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望着洛意遠去的背影驚歎道:“觀得文弱書生倒是真人不露相,不愧是仙翁的徒弟。”流光君含笑着手持畫紙走進畫舫裡,“如此能耐倒是小瞧了,以之,回山。”“是。”流光君這句話一語雙關,無論是對洛意還是池鸢。

至此,鬼笛仙子的名号就以綠衣會為起點在江湖和世族之間傳開了,但是沒人知道這鬼笛仙子到底叫什麼,昏暗的孔明燈輝之下那張面容也無人看清楚。池鸢大鬧一場後直奔山腳寶塔檐頂上打坐歇息,整番纏鬥下來池鸢也是心神損耗氣力用盡急需尋個清淨之地調息。

琅琊這才明白為何池鸢臨走之前會那般提醒他,若不是他輕功了得,站在這屋檐邊角之處,聽着她那吹奏的森森魔曲真就差點摔了下去,還好還好,差點弄得顔面盡失。琅琊堪堪穩住身形,池鸢也早就遁走了,他理了理衣衫,往閣内而去。

夜深人靜之時,天空孤月高懸,殘星相伴。池鸢坐在寶塔的翹檐之上打坐調息,月光淡淡的銀輝撒落在她的身上,行功運氣之時,整個人好像籠罩一團光暈,發髻上的銀白玉帶也無風自動飄揚飛舞,仿佛沐浴在這月光之中極為暢快。

臨近第二輪滿月,雖然池鸢一直在尋着機會調息内傷,但一路争鬥不休奔于疲命,導緻這内傷久積成災,不僅未見好反而越發嚴重了。運轉完一個周天已是日旦十分,池鸢深深吐出體内的一口濁氣,慢慢站起。

仲夏的太陽總是很早就升起了,刺眼又熾熱的陽光斜斜的照向大地,讓夜裡僅存的一點涼意也消失殆盡。池鸢伸手擋住陽光微微迷眼,望着落霞山這頗為壯麗的日出盛景,山風吹得衣衫輕輕揚起,好似臨風而去的谪仙。不知為何這南風院的竹海讓池鸢特别喜歡似乎有種親切感,可能想起了靈界的浮虛山,那漫山遍野的靈竹正是竹笛的原身。

池鸢遊曆着南風院的竹海,累了便在一處院落的屋檐之上歇腳,院中的魚池邊坐着兩位小少年,他們正興奮的談論昨夜聲名大噪的鬼笛仙子。

“可惜辭舟公子沒帶上我,我也想瞧一瞧這鬼笛仙子是何等模樣。”“去了也沒用,仙子就站在紅練上,除了孔明燈一晃而過的刹那,啥也看不清。”“既然看不清你怎知是仙子了。”“嗐,這位仙子的身價都炒到5000兩了,咱們沉璧公子那般人物當年也才擡到2000兩之多。”“聽說流光君也來了?”“可不是,隻可惜離得太遠未能一觀流光君的風采,流光君的畫舫可是被各家子弟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擠破了頭。”“太誇張了吧?”“還有更絕的呢,是這位鬼笛仙子引得流光君現身的呢,如若不然誰知道畫舫裡的是哪位大家族的人。”

池鸢打了個哈欠,半垂着眼斜躺在青瓦上,漫不經心的聽着他們的閑言碎語。這會院子又進了一人,卻是池鸢幾日前見的那位容貌極其出衆的少年。

“青染,你可回來了,如何那滋味?”一個少年迎上去姿态甚是妩媚。青染一直捂着臉,聽他一言當即扶着牆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另一個少年走過來輕撫青染的後背,有些不忍道:“怎的被慣這麼多酒,我看那位公子也生得貴氣,沒虧待你吧?”

青染吐了一陣,這才搖晃着起身,一手拍開少年的手,揮手間垂下的袖口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隻是這隻手臂上青痕遍生,手腕處還有幾道明顯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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