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詳着初旭,站起身來走到他身旁:
“未見得啊!那日朕給過你機會,可你沒有把握住。現下白羽傩帶走了初月,世子你應當好好把握才是!朕的江山将來還要靠你,靠你的沙西部來扶持!”
初旭聞言低頭抿嘴一笑,更深的躬身行禮答道:
“是。”
皇帝眼見此,亦不自覺嘴角上揚。擡步走回了禦座。
“好了,你退下吧。稍候會有人替朕送份禮物給你。你且回府等着。就當是朕謝你相助之情!望你能把握住機會,為朕盡忠!”
一刻鐘後,初旭意氣風發的離開了皇宮,至安華門時恰巧就碰上了被陳玄生接進宮的楊盈,初旭見着楊盈先是一愣,此刻的楊盈銳意盡散,驕傲亦無。看上去就像風大一點就會被吹跑的沒有靈魂的軀殼。初旭輕蔑的笑了,本想出言嘲諷兩句,可楊盈就像沒見着他似的徑直往前走。初旭還想去攔,卻被一旁的陳玄生示意無奈隻得做罷。悻悻的走了!
陳玄生一路領着楊盈到了承平殿,到了殿門口時,丞相已然等在門口,看見楊盈便上前一臉悲戚道:
“慶王妃請節哀。”
楊盈聞言回了一禮,卻無言辭。丞相看着她那無神的眼,哀歎了一句繼續道:
“真乃是天妒英才,這些年慶親王為了安國盡心盡力,若是沒有他哪有今日的安國!本相本想着去府上祭拜,可聽說王妃不願人去打擾~~~”
楊盈聞言依舊沉默。丞相沒等來楊盈的回複,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說:
“王妃可千萬保重身體啊。小王爺還小,還需要您呢!”
楊盈聞言擡眼看他不置一語。隻是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就在丞相一臉尴尬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申屠赤和朱殷來了。
“王妃。”朱殷見着楊盈行禮道。
反觀申屠赤卻隻是斜眼瞟了一眼楊盈,轉而對丞相施禮。朱殷見狀滿心的不滿。可楊盈對此卻是無動于衷。皇帝就在殿内,他也不好發作,隻能做罷。
幾人一同進了承平殿内,皇帝一見楊盈進來,急忙跑下了禦座過來扶她道:
“嫂嫂怎麼憔悴成這樣了。小玄子,快賜座!”
楊盈擡頭與皇帝扯了個微笑,後退了幾步俯首下跪道:
“謝陛下。”
皇帝的懸空的手愣了一愣,嘴角微微上揚又極速恢複悲痛之色,俯身将楊盈扶了起來,扶到了禦座之下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回了禦座之上開始說道:
“朕今日宣你們來是有幾件事情想與諸卿家商讨。現如今太後與慶親王的皆故去,沙西王又不見蹤影。朱指揮使,”
皇帝突然叫朱殷道。
朱殷于是上前答話:
“微臣在。”
“近日可有沙西王的蹤影?”
朱殷道:
“回陛下,今日剛傳回來的消息,有人在安褚交界的趙城見過與沙西王很像的女子,那女子身邊還有兩名武功高強的刀客。臣已經派人去确認了。”
皇帝聞言點了點頭道:
“如此便好,朕命你早日将沙西王營救回來!”
“是。”
皇帝頓了頓又道:
“如今朕剛剛親政就遇上了這麼多事,且褚國不良人居然能悄無聲息且如此大膽直闖皇宮殺了太後和慶親王,朕憤怒之餘亦有些恐懼。若是别國突然發起戰争,若戰,那安國必然是不怕的,可那不是苦了朕的子民!”
丞相回道:
“陛下聖明!陛下所憂也正是臣近日憂心之最。這幾日來臣夙興夜寐苦思之下唯有一法,可解陛下之憂。”
皇帝大喜道:
“丞相快說!”
“自打王妃從梧到安,安梧兩國強強聯合,親如兄弟。一般宵小也不敢來犯了。可現下褚國來者不善更是對慶親王下手。恐怕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斷了我們與梧國的聯盟。如此他們便可趁機發動戰争,對安國不利。是以現下最重要的,還是不能讓我們與梧國的同盟斷了才是!”
說罷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楊盈。楊盈卻仍像失了魂般呆呆的坐着。
皇帝無奈,眼神示意丞相繼續。丞相見狀繼而道:
“陛下雖已親政,但尚未大婚。臣聞之梧國先帝之女蘅陽公主尚未婚配,是以臣想,若是陛下能與蘅陽公主聯姻,便可解了眼下這困局。隻是蘅陽公主乃是梧帝的掌上明珠,梧帝怕是不舍,不過若是身為梧帝親妹妹,公主親姑姑的王妃去求親的話,梧帝或許就能……”
說罷,快步走到楊盈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
“王妃,慶親王生前愛民如子。臣乞王妃能夠看在慶親王的面子上,救救安國的百姓!”
皇帝的目光看向楊盈,屏息以待。
此時朱殷突然向前正準備開口,卻被申屠赤拉了回來,眼神示意他閉嘴!朱殷本想再說,卻聽一直緘默的楊盈突然開口:
“讓我先見見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