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太痛了!
沈瑾咬緊牙關,捂住疼痛的青筋,小聲地痛呼着。
葉果還在屋裡收拾東西呢,就在自己面前。這借屍還魂的事可不能讓人知曉,景朝上上下下都很迷信,萬一把自己當做鬼怪異端燒了······
直接完犢子。
沈瑾可不敢賭這個風險。
再疼,也隻得閉緊嘴,把痛呼聲降到最低。
好在,這種疼痛持續時間不長,沒一會兒,沈瑾的意識就被拉入執念所在的腦海裡,從外頭看,沈瑾就像睡着了一般。
“她這麼累的嗎就鋪個床的功夫,她就睡着啦?”
葉果驚訝又納悶地搖搖頭:“看來是真累了,算了,屋子我一人打掃吧。”
葉果沒有叫醒看起來像是熟睡的沈瑾,貼心地幫忙收拾起沈瑾的行李。
這個時候,你就不要這麼貼心了啊!
沈瑾巴不得她過來吵醒自己,心裡不住地祈禱快來快來。
隻要被外界打斷,執念這次就無法扣住自己。
可惜,葉果實在是太貼心了。
“三個月已經過半,為什麼還沒有找到我的爹娘!”
“啊啊啊啊我是誰,為什麼!!為什麼!!!”
暴烈的執念再一次陷入瘋狂,精神力在腦海中肆掠掃蕩。
沈瑾半透明的魂魄躲在最邊緣的角落,緊張地吞口水。
眼看着狂暴的執念刀鋒馬上就要砍到自己,沈瑾連忙開口:
“找到了找到了!已經有線索了。”
打蛇打七寸,沈瑾知道執念在乎什麼,一句話釘住了要害。
狂暴的執念略微平緩了一些,但暴躁的雙眼還是死死地盯着沈瑾,仿佛如果不給出個成果,就會把沈瑾的魂魄掀出去,徹底飛灰湮滅。
“我已經當上二小姐陪嫁,順利到達都城了。”沈瑾一隻手伸着往前阻擋,抓緊時間解釋道:“我也探查到,你的身世跟都城的貴人大戶有關,甚至有可能還涉及朝廷。”
沈瑾抹了一把汗,心裡的慌亂基本平複,邏輯再次上線。
“三個月本身就很短,這才區區四十五天,我就從偏遠地王府,進到了都城,還初步打探到了一些線索。”
“已經很可以了,對吧。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查出真相的,三個月這不還沒結束嘛,還有一半呢,你放心,放心。”
沈瑾再次恢複到遊刃有餘、勝券在握的狀态。
執念聽了這話,覺得确實有道理,況且目前已經出了一些成果,多少算是有些收獲,看來這個外界來的靈魂有點本事。
瘋狂肆掠腦海的精神力風暴逐漸平息,周圍的一切都安穩下來。
沈瑾長舒一口氣,看來這關是過了,沒啥問題了吧?
“還剩四十五天,我要看到結果,沒有就死。”
呼————額,
沈瑾這口長氣還沒呼完,就被執念一句話堵在喉嚨裡。
“诶不是,你這個執念能不能做個人,每次都提出難以達到的要求,我······”
沈瑾的意識直接被執念踢出腦海。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執念拒絕配合、拒絕回答。
沈瑾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唉算了,誰叫攤上了這個玩意呢。
好在,估計近段時間都不會再頭疼了。
沈瑾揉了揉剛剛劇烈疼痛的太陽穴,慢慢睜開眼,從床鋪上坐起來。
“啊,你醒啦。快,來吃飯,剛才國公府大廚房的丫鬟送來了咱們倆的晚食,快來趁熱吃。”
葉果瞅見沈瑾醒了,高興地跨步過來,拉着沈瑾往屋裡中間的大圓桌去坐。
圓桌沒有雕什麼花紋,就簡單的經典款式,但體積大,桌面上可以放不少東西。
比如現在就堆了四道菜,兩份肉菜,兩份素菜。肉菜是北邊特有的醬肉和炖排骨,配上兩份蛋花湯,熱乎乎地,勾得人流口水。
看顔色,看得出來米飯是去年秋天新收的,白花花的透亮。咬下去,好吃得人身心舒暢。
“這吃食倒是不錯,比咱們楚王府的好。”
葉果吃得一刻不停嘴,呼呼地往嘴裡扒拉,一邊吃一邊滿意地贊賞。
雖然國公府的宅院不大、也不富麗堂皇,但飲食上挺豐富的。
看起來,國公府是講樸實的,不注重外在。
在這裡的日子應該不難熬,沈瑾心裡細細琢磨着。
“哎,瑾姐兒,你說今晚上咱們需要去小姐和姑爺新房門口守着嗎?”
葉果咬着筷子尖,有些糾結地問道。
國公府對這場婚禮既看重,又好像不看重。
你說不在乎吧,但派了大批人馬,專門買了一條大船,提前幾天就到了楚州城等着迎親。你說在乎吧,又全程一切從簡。
國公府不打算重新在都城再宴請賓客,隻把新娘子迎進府便算完成了婚禮。
府裡外,都沒怎麼布置喜慶的裝飾,隻簡單挂了幾個紅燈籠,貼了喜字,再繞了幾匹紅綢子。
捉摸不透的态度,成謎語一樣,所以葉果也有點拿不準,想找沈瑾問問意見。
今天晚上是洞房花燭夜,按理說,作為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和心腹妝娘,沈瑾兩人應該立刻出發去新房門口守着。
尤其是葉果,得守一晚上。
“咱們不能把小姐一個人放那裡,還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