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很期待将來和國公府少爺舉眉齊案、好好地生活呢。”
沈瑾賣力地稱贊二小姐,盡自己的一份力,維護這樁婚事。
雖然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也不清楚别人口中的好風評能不能幫助二小姐更進一步,但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好名聲總是沒壞處的。
說不定周圍的人裡就有能把二小姐的評價傳到都城去的呢!
還真有。
誤打誤撞,沈瑾隻是覺得多說兩句費不了什麼。
但這恰巧傳進了薛嬷嬷幾人的耳朵裡。
‘看起來,這二姑娘行事還可以啊’
薛嬷嬷一邊津津有味地嚼着肉餅,一邊思考着。
“而且,我們二小姐還精通詩書詞畫,文學這方面,頂頂好的。”
“小姐氣質很好,脾氣也穩定,從不發火的,還很孝順。”
沈瑾說到做到,可勁兒地在衆人面前誇二小姐。
‘嗯,很好,還會讀書,這很符合老爺的要求。’
薛嬷嬷聽到了自己想要的,臉上緊繃的表情也慢慢松快了些,有得交代了。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吃食該涼了,上工也快遲到了。
而且一下子誇太多,别人聽了,該起逆反心理了,就白誇了。
沈瑾又切回到之前那個沉默寡言的樣子,從王婆子手裡接過肉餅,放在随身攜帶的竹籃子裡包好,離開餅店,趕回王府去了。
薛嬷嬷在沈瑾走了之後,又在店裡坐了會,沒撈到什麼重要信息,隻有一些關于楚王貪圖美色、揮金如土的閑言碎語。
吃完最後一口餅子,薛嬷嬷擦了擦嘴,起身和侍衛一起去北市其他地方繼續打聽。
外面的人在談論二小姐的婚事,王府裡的人也在談論二小姐。
“哎呀,你說說,這二小姐咋回事呢,之前都縮在院子裡的,突然就說要定親國公府啦。”
“害,有啥好納悶的,人家是主子,當然得嫁到那都城貴人家裡去。”
“也是哈,主子們就是命好啊,咱們做下人的,也隻能争争那陪嫁的位置喽,跟着主子去都城享福。”
幾個常年偷奸耍滑的婆子正聚在一起吃酒吹牛。
吃着喝着,就聊到了二姑娘秋娘近日的婚事。
金嬷嬷也在這群婆子裡面。
“哎!金老貨,你家的那個瑾姐兒不就總跟在二小姐後面嗎,這次是不是要去争那陪嫁啊?”
“對對對,她家瑾姐兒在梳妝房學手藝,聽說學得很好嘞,上次給二小姐畫妝還得了賞。”
金嬷嬷聽見其他婆子追捧自己,可爽了,美滋滋地:
“當然啦,我女兒手藝好到天上去,二小姐就喜歡我女兒的畫妝,這次選拔一定參加的,不僅參加,我家還會拿頭彩嘞!”
說金嬷嬷沒腦子,說得太對了。
她是一點都不知道低調藏拙啊,非得做那最招搖的,嘚瑟炫耀,連二小姐怎麼誇獎沈瑾、給了多少賞錢都說了出來。
還特意顯擺,誇大了幾倍。
引人嫉妒。
旁邊一起吃酒的婆子們,頓時就不樂意了,嫉妒扭曲的臉,恨恨地盯着金嬷嬷。
金嬷嬷紅光滿面,她越是高興,其他人就越惡意滿滿。
有個矮胖的婆子就咬牙切齒地小聲說:
“瞧她那樣,得意個什麼勁啊,比賽都還沒開始,就想當第一,呵,做夢!”
其他幾個婆子也應和:
“就是就是,那麼多會畫妝的,還有從外面來的大手藝家,她家瑾姐兒指定最後一名。”
“對呀,二小姐就是意思意思,給點賞錢,還真把自己當個寶了。”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本身就在喝酒,喝得暈乎乎的,再加上金嬷嬷的性子就是容易和别人幹架的。
這會兒看這幾個婆子不說好話,還咒罵瑾姐兒。
罵瑾姐兒就是在罵她的三兩銀子。
那火一下子就竄上來了,也不管什麼理智了,直接就上手給了帶頭的矮胖婆子一巴掌。
“你個老虔婆,爛嘴巴的,敢咒我家瑾姐兒,我打死你!”
“啊啊啊疼,你敢打我,看我怎麼揍你!”
“你再說啊,賤貨,你再說,我撕爛你的臉!我家瑾姐兒就是能得第一!氣死你。”
“我就說,咋滴,還你家呢,你那小蹄子是從外面撿回來的野貨,根本就不認你!”
“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打死你,打死你!”
抓着頭發,兩人就揪打在一起。
其他婆子,見狀,酒都醒了一半,生怕金嬷嬷也來打她們,趕緊拔腿就跑,一兩秒就散了個幹淨。
桌子上的酒壺、杯子都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