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明天放假,和小姐妹去遊園賞梅。想畫個好看又和梅花相應合的妝,不知道能不能請瑾姐兒你······”
葉果的鄰居和她性子一樣,都是這種怕麻煩别人的,說話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提要求的那種。
這對于沈瑾來說,不是什麼費力的事,反正她也要找人畫妝練手,順道而已。
“沒問題,姐姐。包在我身上,什麼時候去你那兒畫?”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謝謝你瑾姐兒,你真好。”
她高興地滿臉興奮,襯得身上穿的暗色綢緞子都亮起來了。
“好,姐姐,明天見,外面太冷了,看起來要下雪,姐姐回去路上注意腳下。”
送走了明天畫妝的預定顧客,沈瑾哆哆嗦嗦地趕緊推開房門,冷風也随之刮進了屋裡。
在反手關門的那一刻,沈瑾看到天上開始飄下雪花。
呼嘯的北風撞在木棱窗子上,吹得哐哐作響,也吵不醒醉得深沉的金嬷嬷。
看着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打着呼噜的養母,沈瑾搖了搖頭。
自行換了衣服,回裡屋睡了。
【死亡倒計時:76天】
夜裡落了雪,刮的風又大,糊窗子的油紙都被吹破了,寒氣順着道兒全鑽了進來。
睡在裡屋的沈瑾被嗖嗖的冷風吹醒了,披着棉麻襖子,下了床。
提着油燈,借一點亮光,摸黑掀開了裡屋的簾子。
隻見外屋牆上正對裡屋門口的窗子破了一個口子。
不大,沈瑾尋思着,拿個木闆擋擋,應該能應應急。
想着,便拿着油燈,彎腰從櫃子下面抽出塊舊闆子。
手凍得直打哆嗦,顫顫巍巍地,舉着闆子飛快地按了上去。
家裡一時間找不到現成的漿糊補窗子,隻能先這樣應付一下。
等金嬷嬷醒來了,她自會找辦法解決的,這種涉及到她自身享受的事,做起來可積極了。
平時啥都不幹,關于睡覺享受的事,可絕對幹得飛起。
剛補好窗子,外面的風聲就停了。
推開房門,隻見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下人院子裡的那口水井,都已經結了一層薄冰。
沈瑾凍得牙齒上下打顫,沒想到今年深冬第一場雪來得這麼早。
她搓了搓雙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熱氣,再揉了揉凍得發疼的耳朵尖。
看樣子,今天必須多穿點了。
這景朝,也沒有現代的暖寶寶貼什麼的,湯婆子也隻能捂手捂肚子。
保暖,真的全靠多穿衣服。
像她這樣,在王府裡幹活的,好歹冬天的衣服還是管夠的。
那些外頭的貧苦老百姓,很容易在冬天凍死,往常總是開春就有很多老人、流浪漢或者身體不好的小孩子被擡到義莊的停屍房。
這該死的時代,等她拿回這具身體的身份,成了都城高門貴戶人家的小姐後,一定要改善景朝的居住條件。
心裡罵罵咧咧地小碎念,手上也不停歇,彎着腰在大衣櫃子裡翻着着瑾姐兒去年得的厚襖裙,順道把湯婆子也翻了出來,灌好熱水。
沈瑾身上穿的厚,連擡手梳頭都費勁。
收拾好了一切,便等着去給昨日那個穿綢緞子的丫鬟畫妝。
這事其實挺好的。
她現在給這些丫鬟婆子免費畫妝,不僅能練手,還能積攢人心。
再過幾日,就是府裡的梳妝選拔比賽了,她肯定是要赢的,但不會是赢第一名。
第一名,擺明了會被選進大小姐春娘的院子。
沈瑾可不想去大姑娘的院子,她要進二小姐的院子。
所以,控分,就是必要的啦。
能精準控分,可是高手才會的操作。沈瑾就是這樣一個高手!
隻要她想,控幾分都行。
到時候,如願進了二小姐的陪嫁隊伍,就要面臨一個所有新人都會遇到的問題。
那就是——圈子抱團。
現在她已經俘獲了葉果的心,這些日子裡也一直跟葉果走的很近,在别人眼裡,已經是葉果小團體裡的人。
好處是,等正式進入二小姐院子後,不用像純新人那樣尴尬硬融,直接就被葉果她們接納了。
但現在麻煩的是,小團體裡的其他人提的要求,她不能拒絕。
也不是說絕對不能,隻是盡量别得罪人,總不能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畢竟在其他小團體眼裡,她已經打上了葉果圈子的符号,其他人也不會百分百和她親近了。
權衡之下,利大于弊。
況且,葉果對她不錯,是個好人,連帶着她的小姐妹、跟班都還挺心善的。
加入這個圈子,也還行。
這樣一來,等選拔比賽過後,她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着進秋娘陪嫁隊伍啦!
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