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醒來會見不到人,但金泰亨抱着被子還是失落了一會兒,趕到醫院坐了幾分鐘,就被媽媽拉到了一邊。
然後心裡懊惱不過睡了一覺,怎麼就又錯過了一次。
金母也沒多說什麼,看自家傻小子也是聽不進去的樣子,隻是簡單複述經過就離開了。
金泰亨一番撓頭抓耳,最後拿出手機點開了視頻。
屏幕裡馬上就出現了兩張臉,大的漂亮,小的可愛。
“啊,許赫,裡裡,你好呀!”金泰亨眼睛有點忙,不過很快聽從内心,把注意力放在小可愛身上,歡快揮着手和人打招呼。
裡裡笑出了白色的小牙,“漂亮哥哥!”
安許赫震驚扭頭,“他是漂亮哥哥,那我是什麼,醜哥哥嗎?”
小家夥耍賴般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身上粉色的小裙子被扭得亂七八糟,安許赫費力摟住這條小鯉魚,臉上頃刻間換上了痛苦面具。
金泰亨看着這一幕,跟着笑彎了眼。
安許赫忙用小蛋糕把小魔星哄走,專心和人說話,“休息得好嗎?我找了護工,晚上你不要熬太久,在旁邊的床睡。”
看着金泰亨用力點頭,安許赫擰着眉歎氣,“不要逼我又趕過去,知道嗎?”
金泰亨撅撅嘴想要反駁,但是聽到接下來的話什麼想法都沒了。
“對了,應茗要在我家過年。”
“為什麼?阿尼”,金泰亨又開始糾結地抓頭發,“為什麼是她?她為什麼在?為什麼是你家?”
安許赫被磕磕巴巴的三連問給逗笑了,“名為員工福利,實為情感拉攏,我媽媽的想法。”
金泰亨還是微張着嘴,像是被人套頭打了一悶棍,看起來好不委屈。
而壞心眼的家夥撐着側臉欣賞了好一會兒,“那明年帶你回來好不好?”
見家長的邀約就這麼送到面前,金泰亨惶然又暗生欣喜,“行吧~”
安許赫尤嫌不足,繼續加了把火,“金泰亨,要對自己有點自信。”
聲音放輕但又不乏堅定,“你可是我十八歲的初戀。”
“哎呀,我挂了”,金泰亨害羞到想要捂臉,真是服了安許赫這張嘴。
始作俑者看着挂斷的視頻揚眉輕笑,自我感歎又是精準拿捏的一天。
應茗從拐角處走出,把這場戲從頭聽到尾的她可真是膩歪到不行,忍不住出言諷刺,“能别笑得那麼惡心嗎!”
“這是我家”,安許赫神色淡定,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
“呵!”應茗捏緊了拳頭,這一點沒法辯。
現在他們的關系很奇怪,或者說在這個家的人,關系都很奇怪,比糾纏成團的亂麻還要模糊不清。
安許赫不确定應茗是想要在安晴身上找到一點可憐的安慰,還是伺機蟄伏随時準備開啟另一場遊戲,或者兩者皆有。
但是她手上的籌碼不多,除了那些随時可能會發生變動的故事情節。
“喂!”應茗突然出聲,臉上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戀愛還順利嗎?因為你亂來的選擇。”
“看起來你似乎很有閑心”,安許赫起身端了一壺茶過來,他倒滿了兩隻杯子,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應茗很滿意這樣的順從,要知道他們的本性裡隐藏着令人驚歎的控制欲。
世界上最了解安許赫的人,除了他自己就是她。
應茗精心打磨了一切,可人就是不上鈎,還老早就跑得遠遠的,其間的挫敗感可想而知。
闵玧其有什麼不好的?為什麼偏偏選了金泰亨?
安許赫怕麻煩,所以這個人不能太軟弱,最好有自己的主見,能夠抗下風浪,不被世俗所裹挾。
但也不能太強硬,這會讓他反感,因為不受控制的事物是災禍的源頭。
要很優秀,最好是在安許赫永遠無法超越的地方,這能激起他的征服欲。做不到這點,人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更别提靠近。
還不能太笨,如果體會不到語言裡的深意,那對話隻是累贅地堆砌文字,無法進行下一步。
這個人要能夠在安許赫脆弱迷茫時提供慰藉,讓他不至于因為孤獨而封閉自己。
最重要的一點,要有堅定的内心,滴水穿石的毅力,突破安許赫劃下的界限,一層一層地拆解那顆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心髒。
可是怎麼都抵不過安許赫的偏心。
應茗來回反複地琢磨,不得不承認嬌氣款的金多情确實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