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聲音,語氣。溫澈怔住,腳步跟着停下。“咚、咚、咚。”她能明顯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真的比看恐怖片時跳得還要快。
溫澈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僵硬地站在那,像被定住了。
好長好長時間,她都沒有聽到蘇懷靈說出她的名字,久到她快要忘了被喜歡的人叫出名字的心情了。
不知道是肌肉記憶還是什麼,她下意識想回一句“蘇懷靈”。不過,算了吧。
蘇懷靈見她沒再走,松了口氣,幾步走到她身邊。
一股淡淡的花香湧入溫澈的鼻頭,熟悉的味道,原來這麼多年來蘇懷靈沒有改變,用的還是那個品牌的沐浴露。
蘇懷靈沒有噴香水的習慣,但溫澈總覺得她身上特别香,後來才知道是沐浴露的香味,溫澈每晚睡覺都要趴在她脖頸處聞個夠。有一段時間蘇懷靈忙的腳不着地,小情侶時長半個月見不到面。溫澈想她,又不想耽誤她的事業,糾結半天向蘇懷靈要了沐浴露的鍊接。
“我的沐浴露一直放在浴室,進去就看到了。”蘇懷靈笑了,覺得工作的疲憊一掃而空,“你喜歡直接用就行。”
睡前洗澡,溫澈盯着窗台上的瓶子發呆。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溫澈鑽到被窩裡,心想既然用了同個沐浴露,那自己會不會和蘇懷靈擁有同樣的香氣。
溫澈環抱着自己,嗅了嗅,沒有感覺。“唉……”她歎氣,心中的思念不知不覺增添了幾分。
溫澈不論友情還是愛情,都是一個邊界感很重的人。盡管和蘇懷靈同居了,沐浴露洗發水一類的都是各用各的。
蘇懷靈不理解,但尊重。
隻是從那以後,溫澈慢慢變了,在家囤了一堆沐蘇懷靈用的牌子的沐浴露和香皂,用着用着就分不清誰是誰的,幹脆混着用了。
稍稍回味後,溫澈就聽到那麼一句——
“不好意思,橙子比較内向,她沒有别的想法。”
十分客氣而且官方,像一個給孩子收拾爛攤子的家長,對着“受害者”道歉的語氣。
溫澈點頭,話沒過腦子:“沒事的,小朋友害羞而已,再說啦你們長得那麼像我肯定不會怪她的。”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她尴尬地咬舌頭,說的都是哪跟哪啊!?
蘇懷靈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地方被觸動,她抑制住向上彎的嘴角,裝出冷冷的腔調:“我姐的女兒。”
話音落地,轉身離開。
留下羞恥的想鑽進地縫裡的溫澈。
節目組給每位嘉賓都訂了酒店房間,她和蘇懷靈的剛好錯開,上下樓層。
房間設施完備,以黃色為主的裝潢,配有獨立衛浴。
她哭喪着臉,用房卡打開門。雖然知道了蘇沐橙是蘇懷靈侄女,但也太丢面了,還你們長得那麼像我才不會怪你呢~,神不神經。她抓了把頭發,覺得工作更加難以進行了。
既然度過了毫無關系的兩年,那為什麼不能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态?
就一定要扯上什麼關系嗎……她不懂自己是什麼心理,不願重蹈覆轍,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處的小期待。
最初答應參與節目錄制不想浪費機會是真,想再見前女友一面也不假。很别扭,想見又想逃。她天真的認為自己克服戒斷反應了,事實毫不留情的打臉。
雲栖在給溫澈鋪床,聽到聲音跑出來迎接:“結束了?姐你要不要喝口水?”
“嗯。”溫澈沒力氣,換上拖鞋,就想往床上倒。
還沒趴上去,雲栖過來攔住她,小聲提醒:“姐你還帶着妝呢。”
溫澈一骨碌爬起來,端正地坐在床邊,靠着床頭,閉上眼睛想眯一會。
沒過多久,雲栖蹑手蹑腳的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水來了。
“謝謝。”溫澈接過來,抱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她真的渴壞了。錄制間其實有水,隻不過有蘇懷靈在,她緊張的忘喝了。
“姐,晚上七點半還有一場錄制,需要自己帶飯。”雲栖猶豫了一下,“真的要自己做嗎?”
她知道溫澈廚藝不好,魏薇說的。
“那當然,我早有準備。”溫澈搖搖食指,讓雲栖不要擔心。
半小時後,雲栖瞅了眼電飯煲裡的米飯,沖溫澈豎大拇指,還得是溫姐。
“你不懂了吧,她們都做菜,沒人做主食,那我肯定要挺身而出。”溫澈一勺勺地挖出來米飯,放到碗裡。
沒有米飯就這吃的晚飯是沒有靈魂的。
雲栖站在她身後,拿着手機一頓猛拍。勤儉持家的人設就這麼立起來了,雲栖翻看相冊裡剛拍的照片,像女友視角。
感覺發出去的話,夢女會愛瘋。
一陣敲門聲,溫澈手裡還拿着飯勺,走不開,讓雲栖去開門了。
按下把手,往裡一拉。
“你好,溫老師在嗎?”易蒸月扒着門框,一臉期待,笑嘻嘻地問。
雲栖人傻了,映入眼簾的人是她曾經喜歡過的明星,她感到高興,又茫然,讓開身子說:“在的,裡面請。”
她上大學時,宿舍屬于她的一面牆上貼滿了易蒸月的海報,不上課的時間就在超話給易蒸月做數據,上課就靠着易蒸月的舞台直拍熬着,這份喜歡比珍珠還真一百個百分點。
那年的易蒸月尚在女團,在劇院唱歌跳舞,後期憑借粉絲砸錢單飛,有了工作室,成為獨立藝人。
雲栖也助了一份力,前前後後投了快兩萬。
不過在幾千萬的票池裡還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