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确說是高個子男生死死攥着白皮膚男生的手,後者想要掙脫,剛一離開高個子男生就把他抓回來,手指插在他的指縫之間,從牽手變成了十指交握,更親密的姿态。
白皮膚男生有些慌張地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
高個子男生笑了一下,“寶寶難道要跟我裝不認識嗎?我們不是情侶嗎,為什麼不能牽手?”
他沒有刻意控制聲音,就用正常說話的那種音量,江嶼站得近,所以聽得很清楚。
除了江嶼,地鐵裡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一時間各色目光都投了過來。高個子男孩就擋在他的小男友前面,冷冷地掃視那些帶着異樣或不屑的眼神,看到江嶼的時候他愣了愣,見江嶼眼神善意,于是咧嘴沖他笑了一下。
下一站很快就到了,江嶼下了車。
他回到家打開門,習慣性先叫一聲小魚幹,結果貓沒聲兒。江嶼納悶,以往隻要聽到他上樓的腳步,小魚幹就會蹲在門口等他,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房間裡沒開燈,光線從敞開的陽台照進來,映出家具模糊的輪廓。江嶼摸黑脫掉鞋襪,正準備伸手去摸牆上的開關把燈打開,忽然看到黑暗中一個人影朝他撲過來。
他吓了一跳,心髒在那一瞬間幾乎不堪重負要停擺了,很快整個人被壓在了鞋櫃旁邊的牆上,緊接着鼻端聞到一絲酒氣,還有他已經很熟悉了的,楊君鴻的氣息。
楊君鴻雙臂緊緊箍着他,臉埋在他脖頸之間,呼出的氣體讓他感到又麻又癢。江嶼扯着楊君鴻的頭發把他拉離自己,聲音變得尖銳也有些不穩地問他:“你怎麼在我家?”
問完之後江嶼又覺得白問,因為楊君鴻有他家鑰匙。
楊君鴻的頭發很短,也很粗硬,紮得江嶼手心有些疼。楊君鴻沒有回答,反而問他說:“你怎麼認識秦懷玉?”
江嶼剛被吓了一跳,楊君鴻又是質問的語氣,他胸口起伏了兩下,沒好氣地說:“秦懷玉不是你表弟嗎,你幹嘛不去問他?“
江嶼剛一說完就感到下巴被楊君鴻的手指掐住,楊君鴻力氣很大,他動彈不得,隻能面對面看着他。
“我現在在問你。”楊君鴻沉聲說,“回答我。”
江嶼的視線已經适應了黑暗,他看到楊君鴻外面的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隻穿一件襯衫,領口不規則地向兩邊敞着,像是被粗暴扯開的,那張英俊的面龐全是陰郁之色。
江嶼對他說了兩個字:“我、不。”
說完他松開抓着楊君鴻頭發的手,改為擋在身前想把他推開,但論力氣他哪裡比得上楊君鴻,被楊君鴻翻了個身,然後抓住兩隻手反扣在背後。
楊君鴻在後面牢牢壓着他。
江嶼動彈不得,感到風衣被拉下來,但在臂彎的位置卡住了。楊君鴻單手扣着他的兩個手腕,另一隻手按住他,急切地從後面把他的衣領往下拉,然後對準咬了下去。
楊君鴻沒有收着勁,江嶼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幾乎立刻,他感到楊君鴻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又湊近,嘴唇吻在被咬過的地方。
江嶼赤腳站在地毯上,腿有些哆嗦。
他感到楊君鴻鉗制的力道變小了,于是掙了一下,偏過頭将側臉貼在牆壁上。牆壁有些涼,但這個角度他能看到楊君鴻的臉了。
也不知道是被咬疼了還是怎地,江嶼突然感到有些委屈。
“楊君鴻,”他啞着嗓子喊他名字,“你弄疼我了。”
楊君鴻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掰過江嶼的臉和他接吻。
江嶼今天在醫院一整天,剛才下地鐵走回來又出了汗,自己都嫌棄自己身上髒,但楊君鴻吻得很兇,令他産生一種要被吞食入腹的錯覺。
好不容易趁楊君鴻換氣的間隙,江嶼才能開口,他說:“我還沒洗澡。”
楊君鴻停了一下,頭埋在江嶼脖頸和肩膀之間,呼吸急促明顯在壓抑什麼。過了一會兒,江嶼才聽到他說了一句“事真多”,緊接着就感到雙腳離開地面,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
楊君鴻把他抱着,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