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能做這樣的決定嗎？在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留給我的，隻有往火焰杯裡面放她名字的一個選項！”

歐内斯特終于忍不住了，他啜泣着：“我還能怎麼辦？！看我妹妹這樣堅持下去……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睜睜看着她崩潰嗎？還是看着她發現一切以後毅然決然地去死？！她會這樣做！你要我怎麼辦！你會怎麼選！”

“這是——唯一的機會，這是……我們等了十五年……唯一可能的機會……”

“……十五年前……”他喃喃道，“我第一次理解可以贈送聖誕禮物…我吵着要母親帶我去給她買一支兒童版飛天掃帚……雖然家裡有很多……可那是我第一次給她選禮物。這是要給她買的聖誕禮物……我當然不能帶着她去，母親悄悄帶着我騎掃帚去了對角巷……”

“如果那天我沒走……如果那天我帶着她……”

“……等回來的時候，”他慘笑道，“遍地屍骸……你能理解嗎？那種黑魔法，有些人隻要一碰到就會變成……齑粉……我從小精靈變成的粉末裡把她翻出來……你能理解嗎……我不在乎……隻要能讓謝伊有機會好好活着……就算是讓神秘人複活……”

赫敏說不出話——她竭力不讓視線躲閃到正在狂笑的伏地魔身上，說不上哪個畫面更像是酷刑——理智在提示她，或許應該說點什麼，至少能讓眼前這個崩潰的人緩和點情緒。但她說不出話……連歎息都發不出來——嗚咽已經塞滿了喉嚨。

「真可惜——這是我遺落在外的另一位忠誠的仆人，你們應該記得他的名字——德克斯特·休斯。」

“德克斯特——那個被抹去姓氏的畜牲。”

「我要食言了……」

赫敏忍着眼淚。

「拿上魔杖…找機會跑……」

「别怕……」

“……為什麼謝伊會那麼容易信他……那是她的父親……那個加入食死徒——卻帶着食死徒……毀掉自己家族的……畜牲。”

「Fiendfire——」

“……她怎麼可能不愧疚——那個人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她欠我們的……那是她從他身上繼承的罪孽……她的父親害死了祖母……她的母親、小姑、叔叔還有我的父親——她怎麼可能不愧疚……”

「趴下！」

「AvadaKedavra——」

「還不滾……」

「和我一起死吧，德克…」

「……對不起……」

“謝伊！！！”

赫敏同哈利一同嘶喊——

她沒聽見歐内斯特低沉的聲音：“原來如此……那個殺人就會分裂靈魂的魔咒……索命咒……隻有魔咒對準的人是自己……”

赫敏的魂魄仿佛被那道反射回來的綠光抽離了，她跌坐在座位上，幾乎無法思考。

周圍的食死徒憤怒地嘯叫，又譏諷出聲：“被自己的魔咒反彈？”

哈利發瘋似的朝剛才發出索命咒的人攻擊——彼得·佩迪魯。

伏地魔可惜地咂嘴：“真可惜——你讓我失去了一位忠誠的仆人，而且沒有珍惜她給你争取的寶貴時間——想報仇嗎？你學過決鬥是不是，哈利·波特？”伏地魔輕聲問道，紅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光。

“我們相互鞠躬吧，哈利，”伏地魔說着欠了欠身，但他那張蛇臉始終望着哈利，“來吧，禮節是要遵守的……鄧布利多一定希望你表現得很有風度……向死神鞠躬吧，哈利……”

“謝伊不會死，哈利·波特會帶她回來——這是祖父在了解到你告知的那些東西後，他最後的預言。”歐内斯特漠然地看着這出表面上沒有懸念的決鬥。

“你是個意外——格蘭傑小姐，無論對她還是對我們而言。”歐内斯特的歎息更深沉了，“我依然無法肯定，沒有阻攔你，是不是正确，如果你想離開她，請趁早——趁着她重新站起來之前……”

赫敏的拳頭松了又緊：“你指望她能站起來多少次……”她沙啞着嗓音問，“你指望她能站起來多少次！”

歐内斯特看着招來獎杯的哈利，喃喃道：“我多希望她能恨我……至少不要全都放在心裡……”

一陣聲浪淹沒了所有人，她們歡呼雀躍着迎接出現在會場前的冠軍：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請教給我們知識，

……

“她怎麼可能去恨你……”赫敏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