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早上沒睡醒,才會腦子一熱答應這個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的主意——赫敏僵硬地坐在原位,崩潰地看着被艾瑟爾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克魯姆。
這位國際球星陰沉的臉上居然被說得能看出些許同情,再仔細點還能看見絲愧疚的影子。
艾瑟爾撤掉隔音咒後,連反應時間都沒給赫敏,直接瞬移到克魯姆面前。把食死徒滅門、精神障礙、赫敏是唯一的救藥等一連串真真假假的故事往他耳裡塞,還順帶提了兩句卡卡洛夫的不公正——最後還臨時回想出麻瓜愛情故事,用情感豐沛的語氣跟克魯姆講了一遍。
不,完全看不出來《羅馬假日》和自己有什麼關系。赫敏木然地捏着桌角,她也完全不記得有發生過什麼,謝伊抱着她痛哭流涕的事情——她現在很懷疑,佛利祖上不會是做吟遊詩人或是詐騙的吧,麗塔·斯基特指不定和艾瑟爾有什麼親屬關系。
再說下去就要上升到國際關系了——真虧她敢往這方面編。赫敏噌地起身按住艾瑟爾的肩膀,“其實——”
“我幫你,合-米-翁。”
“哦...不用的,威克多爾,”赫敏頭疼地呻吟,上帝,他怎麼這樣簡單就信了,“沒有她說的那麼誇張——就算沒有舞伴也不影響,根本就沒必要到主賓席。”
“不是,不是這個原因,”克魯姆又陰沉下來,剛才的動容仿佛隻是幻覺,他甕聲道,“如果謝伊·休斯不同意,那你怎麼辦?這個人沒有考慮過你的處境。”
聽到克魯姆的話,艾瑟爾驚詫地瞪眼,原來這人沒完全被忽悠到,她看向赫敏分外坦然地說:“他說得對,光是在舞會上邀請就會引起很多人非議,就算不敢在明面上說,暗地裡也絕不會少——如果她真的拒絕你——啧。”
“她不會。”赫敏肯定道,眼裡放出自信的光,“她不會拒絕我,因為她喜歡我——非常喜歡。”
克魯姆沉悶地咳了兩聲,他知道自己徹底沒指望了:“就這樣吧,反正我也沒有其他想邀請的姑娘。有我在,歐内斯特能少點麻煩,我們可以聊聊天。就當是補習的回報。”
“威克多爾,謝謝。”赫敏懇切地看過去,她很清楚克魯姆是想給自己一條退路,她們不過才認識幾天時間,她滿懷感激地接受這個提議。
“那麼,”艾瑟爾一拍手,“接下來去找歐内斯特就好——剩下的事,就讓他去解決吧。”
聽這說法,解決歐内斯特就好像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按那個人平常的态度,真的會很順利嗎?赫敏對此表示懷疑,如果是格蘭傑先生,他必然會舉起放大鏡研究對方到底在想什麼,這又不是常态的邀請。
離開圖書館,被外面的冷風一吹,赫敏過熱的大腦開始冷卻下來,這根本就是在把所有人架在火上烤——她居然這麼輕易就同意了,明明還能想其他方法。
“随時可以後悔,”艾瑟爾剛問清歐内斯特的位置,走過廊橋時她提醒道,“克魯姆先生給了這個機會,直到開場舞正式開始前——你都可以後悔。”
“一種預感,”赫敏透過窗戶,遠遠地望向黑湖,在湖水深處便是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我才會後悔。”
她還有一個猜想沒有告訴艾瑟爾,世界杯過後是歐内斯特去韋斯萊家的帳篷找她,理由是因為暴動香薰先送謝伊回家了,很合理,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會很合理。
謝伊不可能因為家養小精靈避開她,那天晚上,她離開後一定還發生了什麼。和艾瑟爾說的那些事或許有一定的影響,但絕不會是全部——在此之前,謝伊從來沒有選擇逃避,總不可能在今年才開始擔心這些事。
赫敏很懷疑是那個黑魔标記造成的影響。那天謝伊特地從帳篷找過來,但因為傲羅和她們三人,她在當時什麼也沒探查。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她很可能回到過那片樹林,難道是看見了什麼——那畢竟是伏地魔的...她禁不住拽緊衣襟。
兩人走進禮堂旁的空教室,艾瑟爾特地讓歐内斯特在沒人的地方等等。
一進門,佛利小姐又像剛才找到她那樣,噼裡啪啦地把事情講了一遍,至少這次她知道得徹頭徹尾地說清楚。
在此之前,赫敏從來沒想過,謝伊的告白居然會從别人嘴裡走進她的耳朵。她的臉又紅了,心底又有些難掩的失望,真希望是謝伊親口告訴她這些話。
“是嗎,我知道了,”歐内斯特連眼都沒眨一下,就好像艾瑟爾的話完全沒讓他震驚,“您确定嗎?格蘭傑小姐。”
等等——赫敏眨了眨眼,臉上的紅潤都消下去了,真就這麼簡單?她有些疑惑:“你就,這樣同意了嗎?都不問些什麼?我以為——”至于到底是以為什麼,她也說不好。
“問?”歐内斯特皺起眉,表情更嚴肅了,“有什麼可問的嗎?”
“當然了,”艾瑟爾抱起手臂,煞有其事地說,“比如問問為什麼喜歡我妹妹、會不會對她好、順便敲打一下不要辜負之類的,你沒見過學院裡的人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