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的消息讓學生們從得到消息的那天就歡騰起來，但這完全沒有影響老師的教學計劃。斯内普和麥格教授依舊樂此不疲地給她們布置一大堆作業，當然還少不了賓斯教授——這位幽靈是絕對不會去過聖誕節的。

學生們對此怨聲道載，隻有一個人對此适應良好——這個世界上找不出有什麼事情能阻攔赫敏學習的腳步，舞會自然也不能。

這些天的圖書館異常空曠，也許是因為克魯姆拒絕了邀請他的粉絲？赫敏很高興那些追星的人不會再到書架後面叽叽喳喳的。

等那些人走光後，赫敏發現克魯姆倒也沒有多麼惱人，畢竟她們一句話都還沒說過呢——自然，她也不會想到，克魯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有多讓人震驚。

“哦——不——等等，你是說舞會？！”赫敏手裡翻動的書本都被驚到了桌面，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卡殼，“為什麼——我是說，我們之前從來沒說過話。”

“我每天都到圖書館，因為看到你...”克魯姆粗聲粗氣的，連續說一長串英語仍對他有些吃力，他盡量用最簡短的單詞描述自己的意願。

虧得這些天因為有外校的學生，平斯夫人對她們相當容忍，要不然按照往常的規矩，她們早也被趕出去了。

赫敏勉強聽明白克魯姆蹩腳英語所表達的意願，國際球星每天到學校圖書館是為了看她這種事，無論怎麼想都有些像電視劇的場景。

她稍加思索，非常良好又迅速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在回憶他到圖書館的場景時，隻能聯想到那些追星族。

可惜，克魯姆的邀請注定會被拒絕，“噢！”她合上書本，誠懇地說，“非常抱歉，但是我并不準備尋找舞伴。”

這話比給克魯姆帶來的震撼，比那條中國火球強烈上百倍，這使得他那本就說不通順的英語更混亂了：“為什麼——可是舞會，都應該有舞伴——你很好，我看了你很多天——應該要有一位襯得上的舞伴——”

混亂的語序讓赫敏有種想教他學習英語的沖動，好歹把這股教學欲壓下去，她十分坦誠地向克魯姆解釋道，“因為我有想要邀請的人，但那個人現在還不想成為我的舞伴。”

“為什麼不願意成為你的舞伴——既然他拒絕了你，那更沒必要因為他，不參加舞會。”因為一個不識好歹的人放棄舞會，克魯姆認為這不可理喻，“而且他怎麼能——拒絕，你很好。”

赫敏被克魯姆的話給逗笑了，她們在這之前分明沒有接觸過：“沒有拒絕，我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了。事實上，就算那個人主動邀請我們也不一定能一起去，噢——怎麼解釋呢，因為會引來很多目光。”

克魯姆不明白引來目光有什麼問題，他的周圍從來沒缺少過這些東西，也隻是這兩天才空曠了一點點。

這個問題不能理解沒有關系，他至少确定了一點，這位女士還沒有舞伴——這意味着他還有機會！

接下來的時間克魯姆每天見縫插針地往赫敏旁邊坐，最開始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把位置挪過來。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與生俱來的優勢——補習英語。

赫敏本來直接拒絕掉了克魯姆的請求，但奈何這位話少的國際球星意外的有分寸感。他直言，就算做不成舞伴，交一個國際友人也是可以的，正好符合三強争霸賽的意義。況且，隻是補習英語而已。

說不上這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兩人的友情就這樣結下了，或許更偏向師生情——赫敏在教學的時候頗有麥格教授的風範，成功讓克魯姆有種回到德姆斯特朗的親切感。

放假前幾天，人們四處謠傳着關于聖誕舞會的消息——比如說，鄧布利多從三把掃帚買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又或者他預定了古怪姐妹組合。

時鐘的指針一分一秒地往前跳動着，臨近放假。有些老師，如小個子的弗立維教授，看到同學們顯然都心不在焉，便索性不再講課讓大家玩起遊戲來。這種事情在某些教授身上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比如賓斯教授依舊用他被施加過沉睡咒語的聲音，講述血淋淋、驚心動魄的妖精造反；麥格教授和穆迪也不讓學生們閑着，直到下課前的最後一秒鐘。斯内普就更不用說了，他甯願收養哈利當幹兒子，也不願讓同學們在課堂上做遊戲。

到這個時間，克魯姆也幾乎放棄了想要邀請赫敏的想法。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到時候他真得一個人上場去跳開場舞了。

也是在這時，被氣到摔門的佛利小姐，在三思過後決定給謝伊來一點小小的，來自老朋友的聖誕禮物。

“赫敏·格蘭傑小姐。”算下來，這還是近四年來艾瑟爾第一次和赫敏正式接觸。

克魯姆陰沉着臉：“你是斯萊特林的，來找合－米－翁做什麼。”他問的很警惕，因為艾瑟爾的語氣比較像是來找茬的。

艾瑟爾審視着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心情更加惡劣了：“既然你已經有——”

“謝伊出什麼事了嗎？”赫敏焦急地起身，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出有别的理由能讓艾瑟爾專程跑到圖書館。

“這位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你的舞伴嗎？”艾瑟爾不甘示弱地和克魯姆對視，“如果是，那你就當我沒來過。”

這問題從她嘴裡說出來真是太奇怪了，就算是赫敏都感覺有些詭異，如果是謝伊這樣質問應該會比較合理。

“你——也是來邀請合－米－翁的？”克魯姆滿臉悚然，他難以置信地撐着桌子站起來，這個猜想讓他自動忽略掉赫敏剛才的問題。

赫敏和艾瑟爾比他更驚悚，不知道是該先研究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還是感歎，這人能如此自然的接受有女生會來邀請赫敏的事情。

“——不，我沒尋找舞伴，”赫敏默默地離艾瑟爾遠了些，雖然知道對方肯定不是來邀請她的，但從克魯姆嘴聽到那句話，她還是感覺很奇怪。

“很好——那麼，你喜歡謝伊吧。”

赫敏的臉被這句直白的話震得通紅，頭頂跟煮沸的坩埚般往天花闆上沖熱氣，靈活的腦子裡隻有一句話在轉悠——這位佛利小姐一直都這麼耿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