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凡德先生的判斷出來後,卡卡洛夫難掩眼裡的興奮,沒有什麼比一根狀态不好的魔杖更能讓她們獲得優勢——克魯姆必然能得到一個好名次,那個獎杯近在咫尺。
“還有最後一位……波特先生。”奧利凡德呼喚道。
哈利站起身來,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那根黑檀木魔杖吸引住。
不聽指揮——羅恩的第一根魔杖就是這樣,因為它太老舊了,而且是從查理那繼承來。哈利還記得那根魔杖給羅恩造成過很多麻煩,讓他吃鼻涕蟲、還讓洛哈特住在聖芒戈醫院出不來。
但是謝伊的魔杖有過不聽指揮的時候嗎?哈利看不出來,他這幾年來從未看到那根魔杖有過異狀,前些天讓雙胞胎變成火烈鳥的時候也一樣——非常服帖。
“啊,是的,”奧利凡德先生說,一對淺色的眼睛突然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哈利剛才把自己的魔杖遞給他,“是的,是的,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那根冬青木魔杖讓奧利凡德先生重新快樂起來,他拿着那根魔杖擺弄了許久,要比其他人的長得多。
“狀态非常良好。”
這結論讓哈利松了口,奧利凡德先生沒說它的杖芯和伏地魔的魔杖有聯系,如果洩露了這個秘密,麗塔·斯基特的那支速記羽毛筆大概會興奮得爆炸起來。
前面已經有個問題了,哈利擔憂地想。那支羽毛筆會不會把謝伊魔杖的狀态給記錄下來,剛才在掃帚間做的采訪讓他有很不好的預感,那個記者絕對不會寫什麼好話——要提醒她才行。
“謝謝大家,”鄧布利多說,在裁判桌旁站了起來,“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上課了——也許直接下去吃飯更便當一些,反正她們很快就要下課了——”
哈利這才覺得今天總算有了件順心的事,他站起來準備去通風報信。可是那個拿着黑色照相機的男人一躍而起,清了清嗓子。
“照相,鄧布利多,照相!”巴格曼興奮地喊道,“裁判和勇士來個合影,你認為怎麼樣,麗塔?”
“嗯——好吧,先照合影,”麗塔·斯基特說,目光再一次落到哈利身上,“也許待會兒再照幾張單人的。”
照相花了很長時間,樂意的人也隻有巴格曼先生,斯基特倒是執着地想把哈利推到最前面,其他三位勇士都趁機把自己往後挪。然後,她又堅持要給勇士們一個個地拍單人照。過了好長時間她們才終于脫身出來。
好不容易結束,哈利卻發現斯基特又要給謝伊補一份單人采訪,因為她來的太晚。
好像不用去報信了,哈利撓撓頭準備下樓吃飯,不知道赫敏的牙齒有沒有讓龐弗雷夫人治好。
正好奧利凡德和鄧布利多把小房間空出來,斯基特這次沒有把人拉進雜物間,樓上的空間足夠留給兩人做一次正常的采訪——如果她的問題也足夠正常。
“來吧,來吧,”斯基特的羽毛筆和羊皮紙已經蓄勢待發,它們從出來的那一刻就沒再停下,還能看到前一節羊皮紙上寫着:哈利·波特這位最小的參賽人員,在三位勇士的強大壓迫力下好不露怯...
後面的文字看不見了,斯基特快速地翻過它:“那麼,休斯小姐,請問你對哈利報名參加三強争霸賽怎麼看?”
謝伊還沒開口,那隻羽毛筆就自主滑動起來,比自己那支用來寫作業的筆更有個性,它寫到:
聽見哈利·波特的名字,謝伊·休斯的眼裡浮現起抑制不住的怒火,扭曲了她原本清亮明銳的臉龐。這和斯萊特林學院的其他學生一樣,對剝奪自己榮譽的小勇士抱有偏見——
“别管那支筆,休斯小姐,”麗塔·斯基特很堅決地說。
“哦?事實上我對它還挺好奇,”謝伊看着那支筆,它還在繼續往下胡謅,“雖然不知道哪兒來的怒火,嗯...噗——清亮…還從來沒聽人這樣講過...那?先謝謝您的誇獎?”
那支羽毛筆猛地急停,又飛速寫下:
休斯小姐對自己的相貌有非一般的自信,我們不清楚她是否借此古惑自己的同學——
“呃...古惑?您真是對我喜愛有加。但恐怕我還遠遠達不到這個标準——讓我想想,要不您再多寫點,或許能找到一個能夠得着的單詞...”謝伊饒有興趣地研究那些字母,被古惑的人沒見過——倒是有挺多人想用瓶子往她臉上招呼。
“好了!”斯基特猛然擋住謝伊的視線,她還從沒見過有人能和自己的速記羽毛筆聊起來,“好了——休斯,你對哈利報名參加三強争霸賽怎麼看?”
謝伊可惜地收回目光:“怎麼?你們已經調查出來原委了?我記得魔法部都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麗塔·斯基特揚起一道描畫得很濃重的眉毛,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棘手,但這沒有妨礙她自由發揮,那支羽毛筆繼續寫下:
謝伊·休斯不願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
“咳咳...關于這件事,她們沒有告訴你和波特先生綁定分數是我提的嗎?”謝伊開始好奇它還能怎麼編了。
羽毛筆頓了頓:從魔杖檢查中我們得知謝伊·休斯的魔杖狀況并不适合參加比賽——這不禁讓人懷疑她提出本方案的目的...
在這等着她呢,謝伊倒是有點佩服這支羽毛筆——或者說這位記者,從某種方面來講她還挺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