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魂咒給謝伊提了個醒,她其實有相當充分的逃課理由,比雙胞胎的速效逃課丸更加有效——就連最嚴厲的麥格教授也不會提出異議的那種,順帶還可以免除作業。
加上盧平教授的離職,每月的狼毒藥劑也不需要再熬,這又少去一個負擔。
好生休息過一個晚上,排除掉奪魂咒的影響,現在,她要推掉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下午好,艾登小姐。”
縮在最後才和室友一起走出魔咒教室門的女孩被吓得倒退兩步,看清來人以後才拍拍胸口緩氣;“下午好,級長。”
她發現艾登居然不結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年下來已經熟悉的原因,“請問有時間聊聊嗎?”
艾登的眼神在室友身上打了個轉,試探性地說:“也許…有?”
“您好像很警惕。”
“根據經驗,下課堵門肯定有麻煩。”艾登示意室友們先走。
“...能問問這種經驗是從哪兒來的嗎?”謝伊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不能。”艾登果斷地拒絕道,轉身進入教室,正好這裡下節沒課。
跟在對方身後跨進門,魔咒課教室的裝飾很符合拉文克勞的一貫風範,講台背後全是佛立維教授的書本。
艾登選擇坐在自己平常上課的座位,那在第二排靠牆角的位置,謝伊猜測這應該會給她帶來點安全感。
“可以拜托您接手俱樂部嗎?”她開門見山地說,多餘的客套話沒什麼意義。
這次輪到艾登有口氣憋不出來了,她詭異地看着謝伊:“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讓你說這種話。”
“哦,說接手有些太奇怪,它屬于芭布玲教授,隻是和阿爾傑一起做點指導,”謝伊糾正自己的用詞,“事實上,我希望您現在能夠接觸魔文公司。簡而言之就是,準備替代我的一些工作——當然,有工資……嗯,如果您還不懂待遇怎麼談,我可以拜托人去見您的祖母。”
這完全沒打消艾登的困惑,應該說她現在隻覺得這有夠離譜:“确定...你的精神狀态沒出什麼問題嗎?還是那位穆迪教授給你用什麼黑魔法了?”
“雖然他确實用過,”謝伊沒有否認,走到講台附近研究佛立維教授平常用來墊腳的書本,“開學之前我就準備這麼做,就當是減輕壓力——再怎麼說我也不是鐵打的。”
“這不是理由,”艾登滿臉防備,從動作上看,她随時準備跑出教室。
“确實不是,”謝伊失望地把書本放回講台,這些東西在圖書館都能借到,“原因有很多,您想聽哪一個?”
“能說服我的。”
“讓我想想...我準備把它分割出去,雖然不是現在。”謝伊按在桌子上,仰起頭思考,“有人提醒了我一件事,我是個純血,我們家族也是——如果不讓他分離出去,或許會和古靈閣和飛路粉...還有家養小精靈一樣,被控死在某些人手裡——這可不能發生。”
“我也是純血,要這樣說,赫敏·格蘭傑更合适。”
“不,她不合适,而且她有自己想做的事。”謝伊搖搖頭否定,又輕柔地笑笑,“正因為您是純血,她們不會起疑,也不會排斥——但您的家族專注學術,已經很長時間不與我們過多接觸,有您這樣的身份更便利其他血脈的巫師...甚至種族參與進來。正好,我現在還能絕對地掌控它。”
艾登愣住了,想跑的動作都停頓下來:“你知道你在放棄什麼嗎?你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有時候放棄一些東西,才能達成更想要的目的,”謝伊平心定氣地回答,“至于為什麼是您,因為您很純粹,純粹地追求知識,這就是拉文克勞。其他人會在追求知識的過程中參雜很多東西,那會讓它變得過于複雜——當知識屬于所有人,那才能讓它回歸到單純。”
艾登認為這太過荒誕,看謝伊的眼神如同在看聖人:“就因為這樣?你在做慈善嗎?像拉文克勞她們那樣教導衆生?”
“正因為我不是,我清楚自己抵擋不住這些誘惑,所以必須在那之前。”謝伊低下頭,看着自己捏緊的手,“而且,這又不代表什麼都不要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不答應吧,”謝伊輕松地說道,“總會有人的。”
魔咒教室的空氣安靜下來,外面的走廊上多了許多來來往往的腳步和交談聲。學生們上完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現在饑腸辘辘地奔向禮堂用晚餐——很多人晚上還有俱樂部活動和魁地奇訓練,餓着肚子可不行。
艾登思考了很久,猶豫地問:“...不止這個原因吧,你沒必要這麼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