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宗像禮司的話語一出,如同晴天霹靂般,讓衆人愣在原地。
實驗體?001?這是什麼意思?
草薙感覺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怎麼可能……”十束不可置信地呢喃。
衆人不願意相信,卻想到了少年咽喉間的陳舊疤痕,如今一想,那成了曾被某種精密器械長期禁锢留下的印記證明。
衆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抛出,多年未開口的憂莉無法回答。她隻是虛弱地向安娜伸出手掌,那些暗紅色玻璃珠突然懸浮在空中,折射出萬千血色回憶。
十束想要阻攔的手被周防尊按住。赤之王暗金色的瞳孔裡跳動着危險的火焰:"是精神鍊接。"這位素來慵懶的赤之王,此刻周身纏繞着從未有過的暴戾之氣。“我們早該面對這些。”
當第一顆玻璃珠碰到安娜指尖的瞬間,玻璃珠突然迸發出妖異的紅光,衆人感覺意識被拖入血色漩渦。當再次睜眼,衆人已經站在純白的實驗室裡。
純白牢籠中,他們看見年幼的江被禁锢在手術台上。
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他們看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将針頭紮進少年靜脈,随意地和旁人交流:“還最高異能阙值,都十年了,還沒激發。”
"西林博士還真是執着。" 另一人漫不經心地調試着電極貼片。
十年?這個數字像重錘擊打在衆人心頭。
接着他們看見一個年邁的研究員走進實驗室,那倆人連忙直起身子莊重地說"西林博士,第五百六十次實驗準備完畢。”
蒼老的男人點頭的瞬間,男孩被推入灌滿液體的透明艙。電流通過電極片時,他蒼白的身體劇烈抽搐,卻始終緊抿着嘴唇。
安娜不由自主地顫抖,她經曆過電流灼燒神經的酷刑,自然明白這種觸及死亡的痛苦。而江,竟然承受了五百六十次實驗。
電流不斷增加,到了駭人的地步,液态艙很快被鮮血染成紅色。
吠舞羅衆人的怒火在胸腔沸騰,"為什麼不說?"八田美咲鮮血順着指縫滴落,"我們明明每天都在你身邊啊!"
在數小時後,互感顯示屏上依舊是一條毫無波瀾的直線,西林博士扭曲的神情唾罵着“廢物”,離開實驗室。
這一幕讓吠舞羅衆人目眦欲裂地握緊雙拳。
江被帶出液艙,純白色的衣服被浸成紅褐色,頭發淩亂地黏附在臉頰兩側,衆人終于清晰地看見他的腳腕處束着鐵鍊,脖頸間紮着頸圈,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與針孔。
實驗室外傳來争執聲。江忽然偏過頭,漆黑的瞳孔穿過吠舞羅衆人,落在兩個跌跌撞撞跑來的小女孩身上。
那漆黑瞳孔仿佛穿過數年光陰與吠舞羅衆人對視——那裡面盛着的不是痛苦,而是已經麻木的平靜。
“哥哥,雪女又欺負我。”滿身血漬的憂莉撲進少年懷裡,那時憂莉看起來隻有四、五歲,像隻憤怒的小獸一樣很有活力,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也不像現在這樣病态、瘋狂。
不善言辭的雪女憋紅了臉,想要反駁,卻隻憋出一句:“哥哥……我沒有。”
江伸出指尖想要擦拭掉二人臉頰的血漬,可全身上下早被血水沾染,越抹越髒污。
隻能牽起她們布滿淤青的小手,衆人隻能看到三人的背影極其緩慢地走向走廊盡頭,他們腳踝處束着叮當作響的鐵鍊,影子在這純白牢籠裡被拉得很長。
衆人想要繼續看下去,宗像禮司卻突然抽出佩刀斬斷精神鍊接,淡島世理及時扶住昏厥的憂莉。
“抱歉,短暫的回憶時間結束了”宗像禮司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接下來才是重點。”
回歸現實,草薙在江失蹤的第十五天零八小時,終于點燃第一根香煙,火星明滅間,理智已經搖搖欲墜,他隻有一個念頭——找到他,帶他回家。
八田暴怒起身“這些渣滓,我要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