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兩百收賀文）
文/爬爬柑
夏以晝×你
不要害怕，不要擔心，請堅定地、一往無前地愛他吧。
【接百收賀文《透明》的腦洞，高中時期的哥妹穿越到了十年後。兩邊時間流速不一樣，有bug，不要在意，看個樂呵就好。
祝食用愉快！】
（一）
夏以晝醒過來時，入目的是陌生的天花闆，緊接着身上傳來陣陣悶痛，像是被大象踩過兩腳。
這是……哪裡？
“哥哥？”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側過頭去，視線模糊間，就看到你正趴在床邊，好看的眉頭皺着，表情滿是擔心。
夏以晝還沒弄清楚情況，但下意識擡手，摸摸你的腦袋，安慰道：“沒事，沒事，哥哥在這裡呢。”
見他醒過來，你松了一口氣，握住他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那就好，吓死我了。”
夏以晝快速眨眼，待眼前清楚之後，他才發覺出不對勁。
你的樣子……怎麼……
長大了？
他看着你長開的五官和身上從未見過的睡衣，大腦宕機了一瞬：“你……”
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夏以晝後知後覺，坐起身來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身體也有了變化。
他看着自己渾身的肌肉和健碩的身材，挑了挑眉。
這是……他做的夢嗎？
居然夢到了長大之後。
“哥哥，”你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那個……就是……”
你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夏以晝也有耐心，認真等你的下文。
猶豫半晌，你最終還是破罐子破摔，幹脆說了出來：“現在不是做夢。”
“嗯？”
有那麼一瞬間，夏以晝甯願相信是你學會了讀心術，畢竟在夢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嘛。
“哥哥，我們穿越了，穿越到了十年後，是真的。”
你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炸得他不知所措。
穿越？什麼穿越？什麼十年後？
但是沒等他接受這句話巨大的信息量，你就從床頭拿過來一張紙，上面是很簡短的幾行字，最左上角寫着：緻十年前的我。
字迹很熟悉，和他寫的幾乎别無二緻，隻不過筆畫間的走向更加成熟有力。
拇指微微用力，紙張在他手中壓出痕迹，有些變形。
他繼續讀下去。
【緻十年前的我：
時間緊迫，來不及和你解釋，我是十年後的夏以晝，也就是你。現在妹妹的靈魂和十年前的互換了，我需和你交換靈魂，回到十年前，将妹妹帶回來。
抱歉占用你的身體，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在此期間，麻煩你照顧好十年前的妹妹，避免情緒過于激動，多謝。
夏以晝】
讀完信，夏以晝眉心一跳，擡眼瞄了眼你，你站在床邊，揪着衣角，有些無措。
夏以晝環視整間卧室，看着陌生的室内裝潢，心想這應該是自己十年後的住處了。
但是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還穿着睡衣？
來過周末的？
十年後的妹妹居然還沒有成家嗎？
床上可愛的抱枕……還有滿是瓶瓶罐罐的梳妝台又是誰的？
難道自己……
不過刹那間，他心思百轉千回，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變得沉重嚴肅。
“哥哥，你讀完了嗎？”你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聽起來帶着很多顧慮。
夏以晝将信放回床頭櫃，拉過你的手讓你坐下，嘴唇開合了幾次，斟酌着用詞：“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歪頭思索，指了指門外：“也就一個小時之前吧，我還在上早讀呢，可能是太困了睡了過去，再睜眼就躺在了外面客廳的沙發上。”
“然後呢？”
“然後……我在家裡轉了幾圈，就聽見有開門聲。我以為是壞人，還沒等躲起來，就看見……”
你思考了幾秒用詞，才接着說下去，“看見長大後的你進了門。”
“你……不對，是他，他一眼就看出來我不對勁，問了我幾個問題，他就跟我解釋明白了情況，然後給你寫了信。他自己去了卧室，讓我在外面等半個小時再進，等你醒過來。”
你一攤手：“然後的情況你就知道了。”
夏以晝撓撓頭，總覺得這件事很荒謬，又找不到漏洞來反駁。
但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熟悉環境，盡快接受現狀，這樣才能安撫好你的情緒，才能不辜負十年後的自己的囑托。
思索間，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有點眼熟，擡頭再看看你身上的那套，除了顔色同之外，款式和圖案都是一樣的。
親，親子裝？
夏以晝身上的悶痛剛有所緩解，又被這件睡衣搞得腦瓜子嗡嗡的。
“哦對了哥哥，還有一件事……”你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還帶着一丢丢的心虛。
忽然碰上了這樣的意外，你一個小姑娘肯定是吓壞了，夏以晝把你的慌亂看在眼裡，長臂環住你，輕拍你的後背。
“沒事，别怕，哥哥在呢，會沒事的。”
你搖搖頭，從他的懷裡退出，終于鼓起勇氣，看着他的眼睛，把剛才憋了很久的話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咱們結婚了。”
（二）
檸檬強烈的酸澀汁水在口腔裡散開，夏以晝狠狠嚼了幾口，過了好半天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剛剛聽到“咱們結婚了”幾個字之後，他大腦先是一片空白，随後被巨大的震驚、難以置信、喜悅等等複雜的心情淹沒，他開口想問什麼，腦中卻傳來強烈的刺痛感，讓他無法忽視，瞬間痛得直彎腰。
你緊張地探過身子來查看，懊惱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冷汗直流時，夏以晝忽然想到十年後的自己留下的那張紙，上面好像是有一句“避免情緒過于激動”。雖然他不知道其中緣由，但他相信自己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說些無意義的話。
冷靜，冷靜。
夏以晝疼得有點受不了，隻好拜托你去冰箱裡看看有沒有檸檬，好讓他啃幾口趕緊平複下來。
好在冰箱裡還有存貨，再加上夏以晝這麼多年的習慣沒改，被充滿侵略性的酸味刺激之後，他很快就恢複如常，身上的痛感也消失了。
看樣子，這具身體在他一無所知的未來中，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夏以晝又把一片檸檬塞進嘴裡，捧着你們的婚紗照相冊和火紅的結婚證翻來覆去地看，吸吸鼻子。
妹妹穿婚紗的樣子真好看，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好看。
你們在一起了，你們結婚了。
嘿嘿嘿。
夏以晝不知道，如果他身後長着一條尾巴，那現在他肯定可以屁股朝上，原地螺旋飛天了。
隻不過現在要面對這件事，還是有點難辦。
雖然是多年夢想成真，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結婚這種事，作為男方的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中間跳過了十年，18歲的夏以晝無從推測這段感情的開端，隻好把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全都按下。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現在是真的在做夢，這樣他就不用擔心你會尴尬了。
要是你因為這個事情，回去之後就和他保持距離，他絕對要掐死自己，來報複十年後的夏以晝。
很可惜不是夢。
但又幸好不是。
“哥哥……”見他長久地沉默，你摸不清他的想法，隻能試探性地問，“你，還好嗎？”
還好嗎？
他當然是好極了。
沒人比他更好了。
夏以晝的目光落在你臉上，很好地将自己大喜過望的心情藏起來，隻是把相冊和結婚證遞還給你：“嗯，我沒事了——你去把這個放回原位吧，我起床整點飯吃，餓了吧？”
你摸着平坦的肚子，嘿嘿笑了，看到自家哥哥恢複了正常，總算是松了口氣。
你以為，夏以晝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很生氣，或者不樂意呢。但現在看來，他是開心的，是可以接受的。
你接過有些燙手的兩樣東西，趕緊放了回去。
你剛來的時候，睜開眼看見陌生的環境，還以為是上早讀時猝死，然後像小說裡講的那樣，穿越異世界了。
随後你在房子裡逛了一圈，發現了婚紗照、結婚證以及各種跟夏以晝在一起的痕迹，你便立馬否定了穿越的猜想。
這怎麼可能是穿越，這是你的白日夢吧！
你摩挲着結婚證上的鋼印，心想這個美夢可千萬不要醒過來啊。
然後十年後的“夏以晝”就回家了。
在看到你的時候，“夏以晝”先是一愣，随後放松地笑了，扶着玄關櫃迅速将鞋換好，又把外套脫掉，便直奔向你，一把将你抱在懷裡，用頭輕輕蹭你的。
“歡迎回來，老婆，我好想你。”說着，他就偏過頭來要吻你。
你從未和他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此刻根本不知作何反應，隻是下意識将唇錯開，堪堪擦過他的下巴。
你登時就紅了臉。
“怎麼了？不舒服？”察覺到懷中人的反常，“夏以晝”以為是你身體不适，神色緊張。
“不是不是。”你搖搖頭，但是又搞不清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猶猶豫豫地問，“你是夏以晝嗎？”
聞言，“夏以晝”如遭雷劈，還以為是他哪裡惹你生氣，轉眼老婆就不認識自己了。
但對上你清澈稚嫩的眼神之後，他便覺出來不對勁，輕輕扶住你的肩膀，問你是誰。
你隻好如實把情況交代出來。
“應該是磁場亂流導緻的，我才看到新聞，沒想到事情已經發生了……”夏以晝垂眸，擰着眉思考。
你捧着一杯牛奶坐在沙發上安靜地喝着，時不時擡眼，偷偷看他。
長大後的夏以晝和你想象中的略有出入。
他五官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和從前那般帥氣。但周身的那種氣質，和你熟知的夏以晝大相徑庭。
十年後的他，比年少時要更加沉穩冷靜，眼底還有一層化不開的疲憊。
這就是傳說中的……班味？
你不由得肅然起敬。
眼下雖然情況看起來有點難辦，但溫潤的牛奶滑進胃裡，你莫名地心安。
有他在，這件事肯定會順利解決的。
畢竟，夏以晝最厲害了。
（三）
這個新“家”裡的東西有很多眼熟的，但是布局和置物方面，夏以晝還是花了點時間熟悉。
“想吃什麼？”他從廚房探出頭來問。
你沒什麼想法，老老實實搖頭。
夏以晝有些好笑：“這是咱們的家，不用這麼拘謹。來看看冰箱裡的食材吧，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不過這些都是你愛吃的，看來這麼多年你的喜好一直沒怎麼變過。”
咱們的家。
幾個字就這樣從他嘴裡坦然地說出，你臉頰有些發燙。
他為什麼适應得這麼快，好像你們真的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明明是你先來的，但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能完全消化這件事。
你看向站在冰箱前托着下巴思考的身影，忽然感覺不公平。
不能隻有你在忐忑。
于是你憤然走過去，見他手扶着冰箱門，你一彎腿，鑽到了他兩臂之間，對着冰箱若無其事地嘀咕：“讓我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既然他不在乎，那你也裝不在乎好了。
心髒胸腔裡咚咚作響，震得你耳朵裡響起嗡鳴，你強裝鎮定，逼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冰箱裡，好像真的在思考今晚要吃什麼。
可你不知道的是，身後的夏以晝在你鑽過來的時候呼吸一窒，看着你毛茸茸的後腦勺，緊張得大氣不敢出，害怕這隻是他的幻覺。
你穿着和他同款的睡衣，發絲垂落，非常柔順光滑。一絲若有若無的牛奶醇香飄在空中，讓他忍不住去嗅探。
這種美好的場景，他做夢都不敢做。
不自覺地，夏以晝走了神，目光落在環在你身側的雙臂上。
這雙手臂在十年間越發結實有力，應該能輕松将你單手抱起，抱到料理台上、洗手台上、或者玄關櫃上……
蓦地，他搖搖頭，将腦袋裡那些出格的想法統統甩出去。
不可以。
夏以晝有些唾棄自己。
他并不否認對你的心思，但他從來都克制得很好，基本不會明目張膽地允許自己貪心。
其實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當一個正常的哥哥。
但這次猝不及防的事故發生後，他發現自己多年的夢想竟然都成了真，最心愛的人就在他眼前，這讓他如何能不雀躍開心？
他也是人，他也會貪心。
隻不過你現在還太小，即便已經知道了結果，他也不想束縛住你。
你的人生該是曠野。
等你點好菜品，從他手下鑽出來，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廚房。
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你逃出廚房，靠在門後，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着，心如擂鼓。
而夏以晝将頭輕輕抵在冰箱門上，耳朵泛紅，唇間溢出一聲悶笑。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那可不可以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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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已經是暮色四合之時，你們還沒有任何要回去的迹象，夏以晝看了一眼表，讓你自己看電視去，他來洗碗。
突然不用寫作業，你倒還真有點無所适從。
十年後的電視台節目比從前還要無聊，你随意按了幾下遙控器，接連翻過很多個眼熟的頻道之後，終于還是放棄廣告和抗流浪體神劇中淘金了。
你超不經意地擡眼看向廚房那邊，隻見夏以晝背對着你，寬松的白睡衣随着他的動作在腰間微微晃動出褶皺，在燈光下一折一折的。
電視裡藥品廣告的聲音漸漸遠去，慢慢地，你隻能聽到碗筷碰撞的聲音了。
穿越過來之後，你一直都沒能仔細觀察他，現在得了機會，便開始光明正大地偷看。
夏以晝比之前高了壯了，五官也長開了，不過頭發還是和從前一樣，短短的，鬓角被剃得很整齊，保留了少年時的清爽感。
長大後的哥哥和你想象中的差不太多，沉穩可靠，安全感拉滿。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還是家人。
也不知道奶奶得知你們談戀愛時，會是什麼表情呢？
是震驚，還是憤怒，還是欣慰？
不管如何，看起來你們把事情都處理地很好，現在的日子很幸福。
這樣就足夠了。
“嗯？”藥品廣告的聲音持續了太久，夏以晝敏銳地側過頭，對上你的視線，彎唇笑笑，“找不到想看的節目嗎？”
你一驚，回過神來，發現夏以晝正笑看你，便慌亂地别開眼，小聲嘀咕：“是啊，想不通這些神劇怎麼能連着播十幾年……”
夏以晝将手裡的盤子擦幹淨，按原來的擺放順序挨個放好，順手将台面收拾了，又從冰箱裡拿出兩個蘋果來：“切蘋果給你吃，要不要？”
你拖着聲音，懶懶應了一聲“要”，大拇指又連着按了幾下按鈕，嘈雜的槍聲傳出，很好地掩飾了你作亂的心跳聲。
這個時候你很想問問十年後的自己，到底要怎麼适應已婚狀态啊！
而且結婚對象還是夏以晝！
（四）
夏以晝平時做家務做習慣了，給蘋果削皮切塊的手藝更是練得爐火純青，不過短短兩分鐘，他就端着擺成花的蘋果切盤走了過來。
你躺在沙發上，就這麼看着他越靠越近，等他的陰影籠罩下來時，你又把眼皮垂下，兩腿彎起，給他空出位置。
雖然你不知道十年後的自己是如何跟夏以晝相處的，但是現在你和他都是十年前的芯子，他和你是一樣的空白，想必現在他也沒那麼淡定。
隻不過你們面上都在硬撐罷了。
這麼想着，你也放松了下來。夏以晝挨着你坐好，你便自然而然地将腿搭在了他腿上。
夏以晝身形頓住，随後大手捏上你的膝蓋，想要像小時候那樣用惡作劇逗你。
哪知他還沒用力，你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驟然擰起：“好疼。”
聞言，夏以晝瞬間緊張起來，也顧不得什麼了，将你的睡褲挽到膝蓋上面，大片的青紫便露了出來。
這下夏以晝的眉頭也皺起來了。
“這是怎麼搞的？”他起身，按着從前的習慣推測出了醫藥箱的位置，很快便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