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戰争是她謀求生存和生命,以及一切的工具,對她來說,那不過是無關竟要的流血和愚蠢的自相殘殺。
她也曾參與指揮,參與厮殺,也曾被留在戰争史上,但那時她根本就不在乎。
現在不一樣了,因為她有在乎的,會在戰争中死去的人了,她有家了。
不在乎是因為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不讨厭是因為可從中獲利。
讨厭是因為毀滅,是因為好不容易擁有的東西會被無情的粉碎,到那時,她就又是一個人了,又要一個人活着一個人死去了。
她對于一件事的轉變就是如此,對自己有利有益,就持着無所謂的态度,不表态,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就不喜,厭惡。
她其實從來沒有為别人考慮過,也從不為别人考慮,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但不站在除了自己以外的角度考慮。
跟她态度完全不一樣的,就是人類群體的态度了。
人類總是如此,不同的群體赤着不同的态度,永恒不變,倒是跟她對于生命的看法和追求一樣。
人類的意志總是如此,奇怪而恒定。
他們就好像無條件的堅信人類一定會永遠存在一樣,即使這個世界會滅亡,星球都會死亡也是如此嗎?
如果是個體的想活,對于麥拉蒂來說就沒有那麼難以理解了,但是但是原因放棄自己的生命,拼死戰鬥直到死去,隻為了所謂的人類的存活,人類的未來,這太...
為什麼會有如此堅定有毫無根據的集體信仰呢。
麥拉蒂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并沒有得出過結論,她從未真正存在于雨格群體之内,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個體,一個人生存一個人生活,也終将一個人死去。
始終都是孤獨的,始終都是個體的,人類是群體,群居的動物和生命,而她,她更像是一個獨特的始終孤獨的個體,是無法融入群體和用群體方式思考的生物。
這樣的問題,她大概無法以自己的方式獲得答案,因為就算是人類本身,去詢問每一個個體的時候,他們都很少能說出自己的答案。
這本身就是沒有定論和标準答案的事情。
麥拉蒂真心希望能找到解決戰争的辦法,但這終将無法避免吧。
她哀歎了一聲,以蚍蜉之力終究無法撼動這命中注定的結局吧。
***
麥拉蒂跟着維斯塔在森林裡面走了幾天,維斯塔跟她說了不少事情,算是一些見聞,對麥拉蒂來說算是地方見聞,還算特别。
算不上有趣。
這幾天過後,麥拉蒂說要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成為森林探索者了,原因是這的确有些難,而且自己的存款還剩下一些。
維斯塔的說:“如果你隻對森林有所了解,但又不太想要成為森林探索者的話,現在去參加考核和特訓,你也可以成為白海工作者。”
麥拉蒂有點意外,“白海工作者?”
維斯塔點了點頭,“是的,現在的條件寬松,所有人都可以去參加考核,但是考核時間内是拿不到補貼的,考核和特訓都是由政府的軍方承辦的,參加的時間不算短,大概要半年左右才能拿到補貼了。”
麥拉蒂挑了一下眉毛。
麥拉蒂這個身份的人設實際上暫時還不是固定的,看起來更接近于一個少五六歲的普通少年,性格有些高傲,有些跳脫,又有些張摸做樣的禮貌和疏離感,不算是很好在社會中吃得開的性格。
跟弗雷迪絲的冷漠又冷靜,這種完全吃不到紅利的,完全隻為了繼承遺産而設計身份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更何況弗雷迪絲已經完全不需要見人和與人交流了,完全就是節能模式了。
俗稱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而她跟阿西納鷗.贊亞這個身份也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不屬于她的身份,是一個完全的人,完全的個體,她隻是複制了她。
當然她充滿了複雜性,是融合了阿西納鷗.贊亞和西爾莎的創造物,是很特别的。
無法複制的,更是閃耀燦爛的。
準确的來說吧,麥拉蒂.凡德米爾的性格她并沒有捏造過,有的時候演,有的時候随性,更接近于她自己的狀态,與西爾莎非常相似。
但又不完全放松。
因為這并不是她現在這個時期的正身份,隻是一個用于收集信息和采購物品的,被留在人界的身份,和通行證,并不是她需要生活的身份。
所以可以說沒有那麼重要,也是可以被随時舍棄的面具,總是來說,她沒有很認真的去設計和運行她的身份和人設。
像是未完全完成的新衣,還蠻是創作和設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