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刨,藥物注射實驗。”
這些他們也同樣能聽到。
他們從來沒又躲避過他們。
他們不把他們當人,當活物,但他們都清楚他們是活物,是擁有生命的,能聽懂他們理解他們話語,語言的——人。
這個時候還活着的孩子,恢複能力都極強,幾乎是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但在實驗室裡生活讓他們變得不像人類,他們沒有表情,也幾乎不會表現出痛苦,沒有情緒,不會哭也不會笑,就像是早以死去的人。
他們是靈魂早已死去的人。
這些是活到最後的孩子的摸樣,他們本可以成為一個正常的人,與其他的任何一個人無異。
他們的樣貌還是與常人無異,是原先的小孩子長大之後的摸樣。
很多人都死了,死在解刨台上,死在藥物注射中,死在某一天清晨,陽光照下進來的那刻,有時能看到沒有呼吸的軀體,有時一個人就那樣消失了,再無蹤迹。
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死去的人,也隻是被那些穿着白衣的人平靜的帶走,或是帶去埋葬了吧,又或者是被解刨,切成一塊一塊的。
十四年後,最後一個孩子也死了。
即使最後已經沒有實驗可以做了,他們還是都死了,似乎死亡才是走向自由和幸福的唯一道路。
人類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死去了,是因為生命短暫還是另有其他,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但是其實,殺死他們的,正是人類呀。
即使不死,也是餘生都要待在這座實驗室裡,或許死亡,真的就是通往自由的道路吧。
最初死去的那些孩子,他們死前都在說疼,再說想回家,在呼喊父母。
他們最初也是人。
隻是後來,不是了,隻是平靜沉默的順水流向死亡。
艾拉西娅落下了一滴淚,“對不起......”
阿西納鷗看着她,“我當然可能證明。”話音未落,她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布洛迪猛然站起身,“阿西納鷗!”
艾拉西娅拉住了他,“别——”
監控的那一頭,阿西納鷗消失的瞬間,所有人就都站了起來,有的快步走了出去,有的瞬間湊到了電腦前。
阿西納鷗突然出現在這間房間裡,這裡是伊登貝爾的辦公室,但是她不在這裡。
——“我好痛啊——你們知道我有多痛嗎?好痛啊——好痛好痛——”
阿西納鷗雙眼血紅的出現在衆人眼前,她将槍口指向其中為首之人,“我好痛啊——你,也試試好嗎?”
衆人一時之間都沒有了聲音,被吓住了。
之後好幾隻槍口瞬間對準了阿西納鷗。
阿西納鷗看着他們——“你,你們當然不會也不能嘗試了,因為你們是人類啊,人類是不能也不需要承受這些的。你們也很清楚吧。這又是一個輪回,一切又要上演了,你們不在乎,因為這次依然不是,也永遠不會是你們。”
為首之人看着她,“贊亞女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西納鷗做了一個拉上嘴上拉鍊的動作,她一步一步靠近,嘴角揚起笑來,大笑出聲——“總有一天會輪到人類的,會輪到你們的。”她瘋狂的笑,之後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在那位警官離開之後,阿西納鷗又突然出現在了布洛迪的辦公室之中。
艾拉西娅和布洛迪都站了起來,看着阿西納鷗,眼中浸滿悲傷。
阿西納鷗開口道:“所以,我一定要給它自由,我一定要送它回到家人身邊。”
“抱歉。如果阿西納鷗,她一定會是個更好的朋友。”可惜她死了。
...“抱歉...”
艾拉西娅站了起來,想要靠近坐在椅子上的阿西納鷗,她說道:“阿...弗雷迪絲...不管你是誰,走吧。離開這裡。你自由了...從今以後。”
阿西納鷗看着她,眼中有掩藏極深的審視。
艾拉西娅緩步靠近她,之後一把抱住了她,臉埋在她頸間流淚,這也像是道别。
布洛迪也上前抱住了她和艾拉西娅。
艾拉西娅在阿西納鷗的耳邊說:“再見了,弗雷迪絲。祝你...幸福、自由、快樂...再見了..再見....”艾拉西娅泣不成聲,心疼不已。
布洛迪也說道:“弗雷迪絲,再見了。走吧,離開這裡。”他也流下淚來,眼裡都是悲傷與不舍,還有心痛。
阿西納鷗說道:“謝謝。謝謝你們,布洛迪...艾拉西娅,我自由了。”
然後退開身,笑道:“恨我吧,像所有人一樣。再見——”
此時看着監控的人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讓人快點過去。
阿西納鷗行了一個謝幕禮。
目光和沖進來的人相撞,一聲槍響,阿西納鷗右肩中彈,鮮血浸染外衣,呈現出暗色。
艾拉西娅一瞬張大了嘴,震驚的憾道——“弗雷迪絲!”她想要靠近被布洛迪拉住,他也驚得睜大了眼,一時沒說出話。
阿西納鷗沒有表現出意外,她緩緩擡起頭,之後化作陰影,消失在了幾人眼前。
艾拉西娅低下了頭,痛哭出聲——“弗雷迪絲——”
布洛迪抱住了她,也低下了頭,靜靜流淚。
***
——“查監控。她不可能消失一輩子,一定會出現的,隻要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是。”
一間會議室中,伊登貝爾看着帶進來的電腦。
有人說道:“副隊長,外面又吵起來了。”
伊登貝爾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不知道這件事什麼時候能結束,我感覺很懸...”
“幼蟲八成是找不到了,看這情況。”
伊登貝爾說道:“那樣也好,這種事不做最好。”
“說的也是。我也覺得。”
此時艾拉西娅和布洛迪走了進來。
——“隊長!艾拉西娅你們回來了!”
伊登貝爾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看到兩人的樣子伊登貝爾明顯愣了一下。
艾拉西娅看起來悲傷的要死了,她什麼話也沒說,神情恍惚的坐到了一邊。
伊登貝爾轉向布洛迪,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艾拉西娅看起來肯定是說不出什麼了,伊登貝爾也不想逼她。
布洛迪示意伊登貝爾等一會兒再說,伊登貝爾也隻能閉了嘴,坐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