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個高大雌兵堵住的矮個兵故作驚訝道：“我是駕駛員？”

紮維爾也反應過來了，她無語地說道：“誰大早上起來了先去駕駛室看一看駕駛員在不在啊？而且正常人看見駕駛員不在，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對方可能去上廁所了嗎？誰會跑到車廂裡大聲嚷嚷？”

矮個兵沉默了三秒，舉手投降道：“好吧，是我疏忽了。”

“所以開卷題目是什麼？”1022又問了一遍她最開始的問題。

矮個兵有些驚訝地看了1022一眼，他本以為這人會得意洋洋地将他交出去，讓車廂裡的士兵逼他回去開火車。

但1022沒有這麼做，或者是說，1022清楚，這是在參加一場淘汰制的考試，還是一場特種考試，信息的差距會拉開比分，使1022自身的行動更加有利。

在這場考試中，所有人都是競争者，1022不是聖母，不會想着讓所有人通過考試——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們得棄車，自己想辦法去東北。”矮個兵說。

“在牆外棄車？”圖雅皺了皺眉。

矮個士兵無所謂地說道：“随便你們，無論用什麼手段，最終能在規定時間内到達東北就行了。”

“規定時間是多少天？”1022追問。

“三天。”矮個士兵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從今早零點，計時開始。”

“到了東北之後，下一步要怎麼行動？”1022又問。

矮個士兵攤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說？”1022把自己脖子上攀着的蛸蛸拿出來，作勢要放在矮個兵的臉上，“知道這是什麼章魚嗎？”

矮個兵看着小章魚身上突然發光的藍環，吓了一跳，“不是隻問開卷題目嗎？你這是做什麼！”

圖雅将矮個兵拉到自己身前，微笑着說道：“剛剛是她問，現在到我問了。到了東北之後，第二個題目是什麼？”

矮個兵看看圖雅微笑的臉，又看看1022手上精神抖擻的藍環章魚：“……”

得，今兒遇上些土匪。

“到了東北後，你們找旅館休息一下呗。”矮個兵吊兒郎當地說，“旅館登記的時候報上真名，會有人來接應你們。你們也知道，東北特種的基地特殊，沒人接應是進不去的……剩下的我真不知道了，你們就算讓這隻章魚咬死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個基礎輔考員。”

圖雅看向1022，22稍微一點頭，三人拿上各自的行李，放走了那名矮個兵。

“不能全信，可能有誤導信息，但第一道題目應該不是假話。”圖雅低聲對另兩人說道。

紮維爾也低聲說：“在外先别暴露自己的真名了，他特地提到這點，很不靠譜，感覺在給我們挖坑。”

“他是第一道題的輔考員，在第一道題目上沒必要說謊，不然回頭出了問題，東北那邊要追責。”1022拆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扔進自己嘴裡，又拿了兩根遞給圖雅和紮維爾，“我去駕駛室找找路線圖，看一下我們現在正在哪條軌道上。”

不消多言，三人自發組成了一個行動小隊。紮維爾開始留意起了窗外閃過的景物，而圖雅的目光在車内的各種人形獸之間穿梭，尋找着可能為她們提供信息的僞裝版列車員。

1022在駕駛室裡翻找線路圖的舉動引起一些士兵的注意，他們紛紛聚集到駕駛室門外。

“你在找什麼？”

“你發現什麼了？”

“你不會是駕駛員吧？”

“……”1022歎了口氣。

她的脾氣并不好，稱得上是暴躁，在西北，有那麼多會來事兒的好狗狗作伴，這才把她的暴脾氣壓平了三年。

如今上一趟車，聽着這些人理所當然又愚蠢的發問，她感覺自己暴脾氣有複發的預兆。

煩死了，本來被車裡一堆攝像頭盯着就煩。這些人一不找嫌疑人，二不找隐藏信息，就知道到處逛，到處問，到處看别人。

不等她開口讓那些人滾，走進駕駛室的圖雅先一步說道：“你家的駕駛員會跑回來自投羅網？如果你來考試隻會嘴上到處問，那我建議你轉文職，不會動手就别當兵了。”

1022嗤笑道：“文職還知道有不懂的事就查資料呢。”

那個人形獸“切”了一聲，進駕駛室也開始翻找——雖然不知道要翻找些什麼，但找就對了。

火車沒了駕駛員，車上的這些士兵并不是很着急，他們不相信駕駛員真的會放着他們不管，讓火車撞上高牆。大部分人形獸一緻認為，等時間差不多了，駕駛員自然會出來繼續操控火車。

東北以及周邊區域要進行特種選拔考試，為了防止考試内容波及到平民，A國境内的跨城火車線路都暫時停運了。火車不一定會撞上高牆，但可能會帶着他們這些士兵在牆外兜圈子，讓他們面對夜晚活動的狩獵者，或是耗費完三天時間，讓他們全部淘汰。

不過沒腦子的士兵到底是些少數，隻是因為到處逛和嗓門大而格外顯眼，其他意識到考試已經開始的士兵都在火車上找線索，沒有再犯蠢去問的——這可是個淘汰制考試，誰會好心告訴你答案？

紮維爾注意到窗外一閃而過的一個刻字石樁，她探頭進駕駛室，對1022說道：“3214。”

1022把翻出來的地圖攤開，從上面找到标有“3214”字樣的線路，對兩個臨時隊友說道：“是往東北去的，路線方向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