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上午的單人練習,你正打算去音樂廳舞台确認樂團的排練情況,剛推開門就見會川佳世等在走廊。那上揚的眉尾告訴你她心情相當不錯,整理鬓角仿佛一頭志得意滿的母獅子。
“搞定了。”她迎上前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我有點理解你為什麼要替他說好話了,那副掙紮的樣子的确我見猶憐,差點就沒狠下心來。”
“别告訴我你把他說哭了。”小聲歎了口氣,你對天宮的猶豫保持耐心正是因為他的真切。那份迷茫、軟弱,被情緒驅使的陣痛并非做作,是你無法體會的貫徹自我的感性。
她笑着翻了個白眼:“我是來幫他的,又不是來欺負他的。别的不說,彈琴水平與音樂理解的确是一流。”
比起繼續讨論天宮靜,會川佳世顯然對你下午的網球觀賽計劃更感興趣。在得知四天寶寺今天也有比賽後,她的表情暫停了半秒。
“要一起去看嗎?比賽場地離這裡不遠。”
她微微抿嘴:“你和網球還真是有緣分呐。”
話音剛落,熟悉的身影進入視線,他們是:
1.立海大附屬網球部
2.四天寶寺網球部
3.冰帝學園網球部
4.青春學院網球部
5.名古屋星德網球部
【1d5=1 立海大附屬網球部】
“江原!”丸井文太一眼就捕捉到你,“來一起吃飯吧,正好吃完看比賽。”
又是網球部?你看到會川佳世的眼神正調侃着你。
幸村簡單介紹自己和網球部,打量會川的外表後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打斷二位之間的聊天。江原今天的練習結束了嗎?”
“她的練習結束了。”會川輕輕拍着你的肩膀,“我是會川佳世,關西音樂大學學生,目前是江原的同事,幫她在樂團打雜。”
“不不不會川さん可是樂團指導代理……”
“她說的下午要去看比賽,應該就是你們的?”她認出昨天出現在宿舍門口的切原赤也,“我的母校四天寶寺去年好像就是被你們打敗的吧,來自關東的常勝将軍。”
幸村點頭接下她的稱贊,并表示今年也不會手下留情,前提是四天寶寺先在半決賽裡戰勝青春學園。
“那我下午就去看四天寶寺的比賽吧,雖然我覺得他們應該更想見到你出現在應援席就是了。”随後她又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添了一句,“如果決賽是這兩個學校,你會支持哪一邊?”
真敢問啊會川佳世!
其實你不是很在意誰嬴誰輸,因為你大概率更傾向于同情敗者,而不是簇擁勝者。一個無可救藥的平衡主義者。
你的猶豫已經引起了立海大衆人的注目禮。
“呃……”
“沒事,我會把你的猶豫原封不動傳達給白石藏之介,見他那張迷人俊臉傷心難過也算一件美事。”會川佳世放完火就跑,“回見。”
她是跑了,可你還得面對笑容愈發微妙的幸村精市等一衆網球部部員呢!
果不其然,在前去吃飯的路上,柳蓮二率先發問:“江原和四天寶寺網球部的關系很不錯嗎?”
他的提問基本等同于“把所有細節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整個審問期間,充斥着切原“細說怪獵講座”“有沒有錄像啊”“你還去了卡普空大樓真的假的”的興奮提問,柳“那麼,除此之外……”的追問,仁王的意義不明拟聲詞,幸村冷不丁的試探以及丸井愈發鮮豔的神色。
“嗚哇,除了煙花大會他們還帶你去露營!”丸井抓着頭發,泡泡糖都吹破了,“這麼天才的做法,我之後得做到什麼地步才能超過露營啊!”我得做到什麼地步才能赢回你的心啊!
審問結束後他們倒是對你的遲疑一笑而過。
沒有關系,江原在見到我們戰勝對手的模樣後一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畢竟支持強者支持勝者,就是這樣理所當然的事。
———————————————————————————————————————
可是比賽出乎意料的艱難。單打三柳生比呂士先敗一局,王牌雙打丸井與桑原也大比分落後。賽場上的詭異情緒開始蔓延,垃圾話接踵而至。
呼吸輕快源自放縱,目中無人從态度轉變為客觀事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根據你自己的觀察,你發現:
1 毫無異常
100 形迹可疑
1d100=56
你旁觀立海大隊員的比賽還不夠多,還不足以形成經驗判斷場上怪異的不協調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原本可以接到的球嗎?為什麼丸井文太看上去如此不甘,為什麼他刻意避開了與你的眼神交流?那份攪拌煩躁卻無法發作的,近乎冷漠的憤怒,為什麼令人嗅到了放棄?
丸井與桑原輸了比賽。
你将已經擰開的水瓶遞給他們。桑原不知所措地接過,匆忙點頭緻意後離開。
“别看過來,也别跟過來。”丸井文太鼓起勇氣才将視線從你的臉上劃過,像種蹩腳裝酷掩飾脆弱。
他正在逃離你,而不是失敗。
迷茫焦急的切原赤也将視線投向教練席上的幸村精市,但是他的隊長沒有回應他。
“切原君,沒事的,隻要從你開始赢下比賽,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忍不住向切原走去。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染紅的雙眼在雜亂的劉海間若隐若現。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勉強擋下他憤怒的預熱,你雙眼的餘光注意到幸村精市似乎轉頭看向你們的方向。
“江原,可以請你不要在比賽前影響我們的選手嗎?”
可當你看過去,幸村留給你的依舊是背影。
所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這個詞的具體範圍顯然是由他們定義的。
“當然。”你小聲回答,悄悄退到靠後的位置,不再介入其中。無關情緒與責備,如果是你,你可能也會發出同樣的警告,所以你選擇了完全的尊重。
比賽正式開始。皮膚微紅頭發烏黑的切原赤也弓着身子,蒼白如冰人一頭金發的克勞澤則筆直伫立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