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卡爾遠遠就瞧見兩位亞洲面孔的客人伫立在火車站前,他接下來的任務就是送他們順利抵達韋爾比耶。簡單寒暄後,汽車啟程。
面容嚴肅的男士背着網球包,身形健美,一言不發,而他身旁的女士則看上去随和許多。
“這個時間來韋爾比耶,你們一定是來參加音樂節或者登山的吧。”
兩位乘客眨眼間交換眼神,最終還是決定由女士來回答。
“二者皆有吧。”
随後,他在征得同意後打開了車内的電台,此時正播報着新星網球手手冢國光比賽奪冠的新聞。女人笑眯眯地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他的反應隻能稱得上是略微收起下巴。
“老實說我一開始還以為您背着登山包,近看才發現是網球包。”卡爾借機打開話題,“我年輕時也喜歡網球,時不時就來兩拍子。隻可惜現在跑幾步就喘不上氣,實在是不得不服老啊。”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網球的話題,男人少言,但還是用流暢的德語回應,在專業性問題上的回答一針見血。
“您知道的可真多,這網球包果真是專業的象征。”
女人忍不住揶揄着補充道:“嗯,他一天不碰到球拍就不舒服。”
“那您定是位熱愛着網球的職業選手!”卡爾自認高明地說着服務業的漂亮話。
“嗯。”男人面上沒有一絲波瀾,一本正經地承認。
看不出來還是位冷面笑匠。卡爾暗自嘀咕着。
至于那位女士,她已經忍俊不禁,悄悄側過頭,假裝看窗外風景。
電台節目轉到韋爾比耶音樂節的古典樂曲目。
“其實我也不怎麼聽得懂這些東西,但這裡一直宣傳,我就想着多聽聽也不壞。”熟絡起來後他放松許多,“這首就不錯。”
女人對這個話題頗有興趣:“确實,這首貝多芬弦樂四重奏的處理……嗯……其他都好,就是一提的聲音有點輕,每次起頭都猶豫不決。”
卡爾注意到,男人少見地轉過頭望向她,仿佛在确認什麼。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似是疑惑:“為什麼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