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八百。】系統幸災樂禍。
錢包比臉幹淨的白芷決定薅點獅子毛。
她把謝獅子牽到角落裡,溫柔道,“言言,可以借我800積分買個魂器嗎?”
言言好脾氣道,“我隻是變形了,不是變傻了。”
【才800積分诶~】旗袍女屍的陰陽怪氣永不遲到,【不過是成功通關兩個高級副本的獎勵而已啦,真是一點都不貴呢!】
白芷相當淡定,【别急。】
“你都成這樣了,智商下降也是遲早的事,”白芷向來臉皮比城牆厚,“與其到時候坐擁金山也不會花,還不如趁變傻前将積分都交給我給保管,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救我們兩命。”
言言聲線冷酷,“我謝謝你。”
然後在旗袍女屍震天動地的嘲笑聲中給白芷轉了5000積分。
【......!!!】旗袍女屍罵了句【沸羊羊排狗後面!】,怒氣沖沖地消失了。
“省着點花。”言言一如既往的高冷。
“好說好說。”白芷笑嘻嘻收積分,然後和三條街外的小骷髅展開了一場心靈溝通。
非常深度的溝通,就好像她附身進了小骷髅的身體裡,能感知到他感知的一切。
小骷髅也感受到了她的存在,空洞洞的眼眶裡放出光芒。
白芷在虛空中摸了摸小骷髅的腦袋,小骷髅仰起頭蹭蹭。
和她心意相通的小骷髅蹑手蹑腳從衣櫃裡鑽出來,又從破了個大洞的房門裡爬出,貼着牆下了二樓。
江家今天很熱鬧。
躲在一樓的柱子後,他們聽見了房間裡的對話。
“對不起鶴先生,都是我們沒有管教好那個不孝女,還勞煩您親自來一趟。”說話的是江父,此刻一臉恭敬地站在鶴先生對面。
鶴先生,是桐花鎮的鎮長,在江阿花的記憶不陌生也不熟悉。他聲音低沉遲緩,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聽說,她昨天帶了幾個守護者闖進江家。”
“......是。”江父垂在褲邊的手都有些抖,和每次面對江阿花時的氣勢洶洶判若兩人。
鶴先生端坐沙發,接過身邊仆從模樣的人遞來的茶杯,抿了口,問道,“家裡有丢什麼東西嗎?”
這次接話的是江父身邊的江母,“沒丢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幾本課本罷了。”
“課本?”鶴先生笑笑,“小姑娘還想着考上大學,離開桐花鎮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江家夫妻面色大變。
豆大的汗珠從江父頭頂滑了下來,他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她哪裡敢呀?”
江母也道,“是啊,她不敢的。自從我們一年前按照您的吩咐給她改了名字,她變得安分多了,再也不想那些有的沒的......當然,錯了就是錯了,這兩年為了贖罪,我們把家裡的積蓄都奉給了山神,簿子上都記着......”
鶴先生将茶杯放下,慢悠悠擡眼看向他們,雖是坐着,卻隔着幾米遠都讓小骷髅感受到那股壓迫感。
“既然阿花那麼安分守己,你們又為什麼把她送進聖殿?”
江家夫妻啞口無言。
鶴先生輕笑一聲,“聖女就要有聖女的樣子。如果下次她再不守規矩跑回家裡,我會如其所願送她出鎮。”
在江家夫妻慘敗的神色中,他語調輕松,“我記得曾經的阿花不止學習好,才藝也不錯。她的歌聲是我聽過最美妙的,相信外面那些老闆,也會喜歡。”
說完,他撣撣衣袖,起身帶着仆從離開。
門關上的一瞬間,江家父母雙雙癱軟在地上。
“怎麼......怎麼辦啊?”江父第一個崩潰,捂着臉道,“我從沒見過鶴先生這麼生氣的樣子......都怪那丫頭,天堂有路她不走!”
他惡狠狠地捏緊拳頭捶地,“之前還指望她能當上聖女給家裡長臉,現在就算是被趕出鎮子被......也是她活該!”
江母怒其不争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落選聖女後被送出鎮子的,跟那些惹鶴先生生氣被送出鎮子的,待遇能一樣嗎?”
“那你說怎麼辦?”江父口氣很沖。
“沒關系......”江母神經質地爬着頭發,“那些和她唱歌彈琴有關的東西早就被我燒掉了,寫着她名字的書本也被我改過,她想不起來的......隻要她想不起來,就能在聖殿規規矩矩伺神,就有可能選上聖女!”
“全燒了,沒有漏掉的?”江父不确定地問。
江母使勁回憶:“......應該吧。”
白芷&小骷髅一起蹲在柱子下托腮思考:既然如此,還能從哪裡找到江阿花原本的名字呢?
這時候,小鎮街道上呈發呆狀的白芷聽見聞野的聲音,“江同學自閉結束了嗎?差不多該回聖殿了。”
于是小骷髅繼續蹑手蹑腳上樓回房間,在江阿花的卧室裡一頓亂翻,将昨天被聞野遺落的最後兩本書一股腦抱懷裡,然後順着打開的窗戶,以一種倒挂金鈎的優美姿勢從水管上滑下去。
然後“吧唧”一聲落在後巷。
骨頭灑落一地。
小骷髅表示已經習慣了,非常熟練地安好胳膊和腿骨,卻發現自己少了根指頭。
小骷髅在後巷裡蹦來蹦去,十分焦急。
白芷摸摸頭安慰道:“都是工傷,出去後給你安個實金鑲鑽的。”
小骷髅想了想,覺得還挺劃算,于是開心地咧嘴一笑,眼眶裡流出兩行血淚。
就在這時,巷子裡傳來腳步聲,一根中指骨頭被遞在小骷髅眼前。
“小朋友,你在找這個嗎?”
幽靈般的聲音傳入耳際,小骷髅驚悚擡頭。
逆着光,白芷看見一個衣着樸素,身材瘦削的年輕男人,正是剛剛房間裡,跟在鶴先生身後那個仆從模樣的人。
小骷髅疑惑地歪了歪頭。
與此同時,三條街外的白芷霍然起身,拔腿就朝江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