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一會,就有聖子聖女感覺體力不支,滿臉虛弱地望向自己的飼養者。
“鹿霖先生,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嗎?”開口的是林子渝。
和她配對的是一個又高又瘦的男生,十八九歲的模樣,此刻被一股股熱浪折磨得東倒西歪,像根墜了塊巨石的釣魚竿。
林子渝生怕這根漁竿折在自己跟前,隻好向最有發言權的人求助。
鹿霖神色平淡地看過來,“可以,但大家不會等你們。”
視線掃過隊伍最後面的江阿花,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隻有配對雙方都想休息時才可以休息。”
林子渝沉默,她的聖子低頭看了她一眼,臉色蒼白地搖了搖腦袋。
“不需要休息的人繼續跟着我,不能耽誤了祭拜祂的時間。”鹿霖說完便繼續往前走,烈日當頭,他臉上一滴汗水也無,幹淨的如同一尊玉雕。
不遠處的賀七正要開口,他身邊的聖女卻拽住他的袖子:“走吧,我不想休息。”
話音落下,賀七目光有些嚴厲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卻也隻能無奈讓步。
他們說話的時候,白芷一直看着腳下,此時忽然身嬌體軟地往旁邊一靠,“謝老師,人家也想休息一下呢。”
謝沉和她視線對上,沒有拒絕。
于是大部隊緩緩離開,兩個人蹲在路邊大眼瞪小眼。
這地方真的是一片荒野,沒草沒樹沒房屋。蹲在地上還得小心翼翼不能把衣服弄髒,也不知道他們休息的意義在哪裡。
隻有白芷和那個聖子抱着衣擺蹲着,站着的兩個大冤種負責扯開袖子給兩人遮陰。
林子渝和謝沉對視一眼,目光裡都寫着“造孽”兩個字。
“還是阿花姐姐好,我就知道隻有你會願意陪我。”開口的聖子正好是江阿花的初中同學,當年就很崇拜身為學霸的她。
白芷在江同學的記憶裡艱難搜索,想起來男生的姓,好聲好氣商量道,“......我可以叫你小苟嗎?”
小苟同學眼前一亮,“當然可以,我永遠是阿花姐姐的小苟。”
白芷:“......”這倒也不必。
旁聽的謝沉很是嫌棄地看了林子渝一眼。
林子渝:???
大佬您還真拿我當監護人啊。
“阿花姐姐願意陪我留下,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嘞?”小苟真的熱情又機智,十分讨人喜歡。
林子渝忍不住插嘴:“你怎麼知道人家有話要問?”
小苟驕傲展示自己對姐姐的了解:“身為學霸的阿花姐姐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林子渝翻了個白眼。
白芷:很好,人設穩了。
于是開門見山:“我沒記錯的話,燕如學姐似乎是你的鄰居,你對她了解麼?”
小苟點頭:“阿花姐姐沒記錯。不過準确來說是燕如姐姐的老公和我家是鄰居,燕如姐姐是結婚後才搬來住的。”
“燕如還有老公啊......”江同學繼續套路小男生,“那她獨自一人被來到聖殿,還和陌生男人同居,她老公不會吃醋嗎?”
“當然會啊,”小苟同學眉眼彎彎,“如果她老公還活着的話。”
白芷神色了然,“那你一定知道她老公怎麼死的對不對?”
小苟看着白芷,笑得人畜無害,“我當然知道啊。燕如姐姐結婚後一直被家暴,每天晚上我都能隔着一道牆聽見她凄厲的慘叫聲,燕如懷的小孩都被打沒了。直到有一天,慘叫的變成了那個男人......”
“燕如姐姐給她老公,噢,不對,是亡夫喂了藥,然後把他手腳綁在床頭,用菜刀,一刀一刀往下砍,一刀一刀往下砍......燕如很會做菜,刀工也很好,但還是有好幾刀都砍在男人的骨頭上,發出很鈍很鈍的那種聲音,我當時躺在床上,聽得特别清楚......”
“阿花姐姐你能想象出來嗎?菜刀砍在骨頭上發出的聲音,有時候很鈍,有時候又清脆,就像......粉筆刮擦到黑闆上。”
......
林子渝緩緩後退一步,火熱的陽光潑灑,她依然能感受到後背傳來的陣陣寒氣。
蒼天啊,這個鬼地方到底給她配對了一個怎樣的聖子?
另一邊,阿花姐姐則接住了對面那道興緻勃勃的眼神,懶懶道,“燕如給他亡夫喂的藥是從你那來的吧?小苟同學,我記得你當年化學成績還不錯。”
小苟同學瞳孔微縮,又聽江學霸淡定補充道,“也就比我差一點。”
還有一句:“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會記得你姓什麼。”
小苟、謝沉、林子渝:“......”
您這學霸人設還真就焊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