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腳杯裡的火焰又變紅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濺出來。一道長長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又托出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識地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抓住了那張羊皮紙。他把它舉得遠遠的,瞪着上面寫的名字。長時間的肅靜,鄧布利多瞪着手裡的紙條,禮堂裡的每個人都瞪着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
“德拉科·馬爾福!”
“不可能!”阿泰爾騰的一下站起來,德拉科下意識松一口氣,“德拉科年齡不夠不可能往火焰杯裡投名字。”
“我們都知道這個,阿泰爾,别——”聽完老克勞奇和其他兩個裁判的話的麥格教授過來打斷了鄧布利多,“麻煩小馬爾福先生你先去隔壁的房間。”
“不行,”德拉科聽見阿泰爾的話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德拉科沒達到往火焰杯裡投名字的年齡,也沒達到成為勇士的必要要求,我希望這個屬于火焰杯的小小失誤不會影響到德拉科,各位校長以及——克勞奇先生覺得呢?”
鄧布利多沉默一會才說,“晚宴繼續——請布萊克先生和馬爾福先生一起到隔壁的房間來一趟。”
阿泰爾瞪着教師席的方向,德拉科看看阿泰爾,又看看教師席,不知道現在應不應該站起來,周圍的斯萊特林安靜的像鹌鹑一樣。
“别擔心,德拉科,”阿泰爾深吸一口氣後招呼德拉科起來,“不會有事的。”
阿泰爾從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間的空隙走過,有幾個人為他的冷臉竊竊細語。
他和德拉科一起從教師席走過去,阿泰爾第一次對老克勞奇的呆滞感到厭煩,斯内普皺着眉在思考什麼,鄧布利多的視線一直跟着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門裡。
出了禮堂,德拉科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小房間裡,兩邊的牆上都挂着巫師的肖像,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轉過來望着他們。
一個皺巴巴的女巫嗖地逃出自己的像框,鑽進了旁邊的像框,那上面是一個留着海象胡須的男巫。皺巴巴的女巫開始悄悄地對他咬起了耳朵。
塞德裡克、克魯姆和芙蓉都圍在壁爐邊,克魯姆倚靠着壁爐台,躬着腰在那裡沉思着什麼,跟另外兩個人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塞德裡克背着雙手站在那裡,眼睛盯着爐火,芙蓉轉過頭來,甩了甩瀑布般的銀色長發。
“阿泰爾?”塞德裡克有點疑惑的出聲,“發生什麼了嗎?”
“是要我們回禮堂嗎?”芙蓉還以為他們是進來傳話的。
“是啊,”阿泰爾帶着德拉科站到塞德裡克邊上,“神聖又偉大的火焰杯出了毛病,我們過來解決一下 ”
德拉科對火焰杯選出他名字的事不是很擔心,畢竟有阿泰爾在,他現在還有心情悄悄看克魯姆。
後面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巴格曼走進了房間,他有點緊張的看看阿泰爾,然後向其他人介紹,“雖然很離奇很罕見,也很奇怪,但是我要向你們介紹火焰杯的第4位挑戰者——德拉科——”
“巴克曼先生不會說話,可以不說,”阿泰爾打斷巴格曼的廢話,安慰性的朝他笑笑,“畢竟我們是老朋友了,對吧,别緊張。”
克魯姆直起身體陰沉的上下打量德拉科,塞德裡克擔心的看一眼阿泰爾,芙蓉擰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麼,至于德拉科,他安心的站在阿泰爾身邊不高興的看着克魯姆打量他。
“呃,我是說,”巴格曼幹巴巴的笑兩聲,“我是說火焰杯噴出了小馬爾福先生的名字。”
“可是這顯然是弄錯了,”芙蓉不解地對巴格曼說,“他不能比賽。他年紀太小了。”
“是啊……确實令人詫異,”巴格曼摸摸頭上的汗,心虛的移開視線,“但是根據規定,火焰杯裡噴出名字的人必須要參加比賽,不能臨陣脫逃,小馬爾福先生必須用自己的全力參加……”
他們身後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大群人擁了進來:鄧布利多,後面緊跟着克勞奇、卡卡洛夫、馬克西姆女士、麥格教授和斯内普。
阿泰爾看向鄧布利多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讓人滿意的安排,不過顯然希望擁有合理安排的人不止他一個。
馬克西姆女士挺直她魁梧高大的身軀。她俊俏的腦袋碰到了點滿蠟燭的枝形吊燈,穿着黑緞子衣服的巨大胸脯劇烈地起伏着。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鄧布利多?”她傲慢地問。
“我也想知道這一點,鄧布利多,”卡卡洛夫教授說——他臉上帶着冷冰冰的微笑,一雙藍眼睛像冰塊一樣透着寒意,“霍格沃茨有兩位勇士?我不記得有人告訴過我,說主辦學校可以有兩位勇士——難道那些章程我看得還不夠仔細?”
“我覺得不是,卡卡洛夫先生,”阿泰爾向前幾步加入對話,“根據魔法部資料和檔案的記載,您對這些章程規定都非常熟悉。”
卡卡洛夫像是才注意到一邊的阿泰爾一樣驚訝一下,他藍色的眼睛閃爍兩下,咧開嘴朝阿泰爾微笑道,“隻是有一點研究而已,小布萊克先生,那麼你有什麼想法呢?對于——”
他好像糾結自己的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