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黑暗徹底淹沒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霍格沃茲的天文台,一種沖動光臨他的大腦——去參加鄧布利多的葬禮,至少看看他。
身體跟上想法,他變成猞猁悄悄靠近禁林邊緣,阿泰爾在禁林邊的草地趴了很久,等他們把鄧布利多帶進海格的小屋後離開,他順着窗戶跳進去,發現福克斯也在,它的眼淚砸在鄧布利多那隻幹枯烏黑的手上。
沒用了,阿泰爾在心想,鄧布利多死前多虛弱啊,像個病重的麻瓜老人。
猞猁跳到鄧布利多頭邊,用鼻子碰碰他的鼻子,是涼的,沒有活人的溫度,福克斯蹭蹭阿泰爾的頭,輕輕的推他,無聲的提醒他該離開了,阿泰爾最後回頭看一眼鄧布利多,在心裡道歉——抱歉,校長,我恐怕不能參加您的葬禮了。
為了見鄧布利多最後一眼,阿泰爾是最晚回到莊園的,但伏地魔輕輕略過了這個問題,他在阿米庫斯的腦子裡反複欣賞鄧布利多之死,貝拉嫉妒的看着阿米庫斯,她多麼希望被翻看記憶的是她啊。
“阿泰爾。”
“主人,我在。”
阿泰爾膝行着朝伏地魔靠近,他順從的低下頭去親吻他的袍角,擡起頭時眼裡全是崇拜和向往。
“好孩子,”伏地魔明顯被取悅到了,“交給你的工作……”
“布萊克所有的一切都為您效力,一切都準備好了,”阿泰爾的眼睛亮晶晶的,“斯克林傑的住址已經找到了。”
“西弗勒斯,去找找我們的救世主在哪。”
“是。”斯内普跪在地上恭謹的回答。
“亞力克斯,我們需要一點來自魔法部的朋友,給那些明智的人一個選擇。”
“當然,主人!我會的。”
阿泰爾看不見亞力克斯,但那張醜陋粗犷的臉上一定寫滿了得意。
發布命令後,伏地魔又一次離開了莊園,沒人知道他去哪了,也沒人關心——至少阿泰爾不關心他去哪了。
鄧布利多死了,聯系人從穆迪和鄧布利多變成穆迪和斯内普,阿泰爾知道鳳凰社會勝利,但要怎麼勝利呢,什麼時候才能勝利,他什麼也不知道。
斯内普在離開前深深的看了阿泰爾一眼,阿泰爾能明白他的意思,擔心自己在鄧布利多死後徹底忠于伏地魔,可是他早就看見了——鳳凰社的勝利。
伏地魔又一次露面是為了一場會議,為此,他吩咐阿泰爾去抓了一個在《預言家日報》鼓吹血統論無用的女巫。
人來的很全,食死徒的核心都在這了,阿泰爾坐在伏地魔右手邊第二個位置,離伏地魔最近位置的主人卡着時間走進來。
他進來的時候,阿泰爾正在打量自己的作品——一具神志似乎不清的人體頭朝下懸在桌子上方,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吊着,慢慢旋轉,身影映在鏡子裡,映在空蕩蕩的、擦得铮亮的桌面上。
“亞克斯利,斯内普,”伏地魔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阿泰爾的視線落在那隻慘白的手上,“你們差點就遲到了。”
“西弗勒斯,坐在這裡吧,”伏地魔指了指阿泰爾身邊的空座,“亞克斯利——坐在多洛霍夫旁邊。”
等兩個人坐下來,伏地魔也開始說話:“怎麼樣?”
“主人,鳳凰社打算下個星期六傍晚把哈利·波特從現在的安全住所轉移出去。”
這句話讓阿泰爾看向身邊的人。
“星期六……傍晚。”伏地魔重複了一句。
他的紅眼睛死死盯着斯内普的黑眼睛,斯内普不動聲色地望着伏地魔的臉,片刻之後,伏地魔那沒有唇的嘴扭曲成一個古怪的笑容。
“好,很好。這個情報來自——”
“來自我們談論過的那個出處。”斯内普說。
“主人。”
阿泰爾不滿的看向說話的人,是亞力克斯。
他探身望着長桌那頭的伏地魔和斯内普,“主人,我聽到了不同的情報。”
亞克斯利等了等,但伏地魔沒有說話,他就繼續往下說道:“德力士,就是那個傲羅,據他透露,波特要到30号,也就是他滿十七歲前的那個晚上才轉移呢。”
阿泰爾被逗笑了,那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傲羅也能被稱為消息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