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德華救下的當天半夜,貝拉在日記本上寫道:“今天,我第一次夢見愛德華。”
——不,真實的内容實際上是被她刻意隐藏了下來。那是她刻意不想被當事人發現的,她的發現。
她猜得沒錯。
愛德華是一個跟蹤狂。
——當晚,她看到的愛德華,不是出現在夢中,而是出現在她房間的窗口。
當時她做了噩夢,夢見那卡車真真實實地撞在了自己身上,五髒六腑被擠壓爛的疼。她驚醒,一睜眼就看見了愛德華。
隻是她轉身開起床頭燈再看過去,人影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這件事的主角,換做任何一個其他人,貝拉都不會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
可偏偏主角是愛德華。
今天是他,剛剛才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奔向了她。
時間回溯至下午,地點醫院。在那裡,貝拉第一次和愛德華産生了糾紛。
當時經檢查,貝拉的身體無恙。查理還要回警局簽一些文件,背上她的書包就離開了。
貝拉也要走,但是需要先給瀕臨崩潰的媽媽,蕾妮打電話。
查理向來什麼秘密都不會對前妻保留,大嘴巴地把貝拉出車禍的事給說了。
拿起手機,開始撥号,剛好走過一個轉角,貝拉突然聽見羅莎莉卡倫、卡倫醫生和愛德華的激烈讨論。正合心意,貝拉想。
她關閉手機,縮回轉角,偷偷聽他們講話。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我們所有人的問題。”羅莎莉在指責愛德華。
哦,所以,愛德華的身份,和他的家人是相同的了?
“那我該怎麼辦,就那樣看着她死掉嗎?”
那是愛德華壓低了嗓音的聲音,他聽起來很氣憤。
貝拉詫異,她向他養父告了他的狀,他居然還在為她說話。是因為有可能,是羅莎莉先對卡倫醫生告的愛德華的狀嗎?畢竟當時出事的時候他們姐妹兄弟幾個都也目睹了。
這時,這三人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三個腦袋齊齊看向她。
貝拉隻能假裝是專程來找愛德華,硬着頭皮看向他說道:“嗯,可以和你聊兩句嗎?”
愛德華臉色稍霁,走向她。“怎麼了?”
“你是怎麼那麼快到我身邊的啊?”偷聽被抓包所以緊張的貝拉,進入胡言亂語階段。明明這個問題的模糊版答案她是清楚的,也就是愛德華不是一個普通人。可是她還是正面剛了上去。
“我剛剛就站在你身邊啊。”愛德華說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說這話的愛德華,好像是故意讓視線溫柔,以他的容顔和溫柔去蠱惑她,去放棄糾結這個問題。
“不,你不是。明明你當時站在對面的街上,離着很遠。”本沒想要糾纏得到答案,可因為不滿愛德華的蠱惑,貝拉用語氣和辯駁表示,自己拒絕被蠱惑。
“你是摔着頭了。也許因此你迷糊了呢。”
關于他到底事發前在哪裡站的問題,愛德華依舊沒有松口。貝拉知道他們倆就這樣“有”、“沒有”地拔河,實在拔不出個所以然。
那就問他怎麼就把卡車一隻手就推開的吧。她想。
貝拉如是問了。
然後愛德華直接默認加擺爛了。
“沒有人會相信你說的話的。所以。”
他後半句沒說完的話應該是“所以随便你拿着大喇叭向全世界宣告我把卡車推開罷。我不在乎。”
所以他在他家人面前維護她的時候,是已經得知她告狀給他的養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