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什麼這裡會有軍方的人?是封路抓人嗎?可實驗室的爆炸和他們又沒有關系。難道是那個實驗員發現了司機和她沒有死?
她悄悄打開霧視——前面站了一整排人!
怎麼這麼多!?從震驚中回過神,她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這一排人身上的霧氣不對。雖然橙色非常濃郁,雖然比不上樞木朱雀,但比池田這樣的普通人還是要濃郁很多。可是這些橙色之中,卻摻雜了一點點灰色,有的多,有的少,就像把一爐煙灰倒進了一碗清水裡。
這些灰色又是什麼?她想探頭仔細看看,卻被樞木朱雀伸手緊緊按住。
——忘記了,他們還在躲人呢。
卡車慢慢停了下來,之前擡手攔車的帝國大兵雙手持槍走了過來。士兵穿着帝國軍統一的黑色戰鬥服,頭上還帶着頭盔,頭盔配套的防毒面具他沒有好好戴着,任由它被繩子挂在下巴上。
池田抓着方向盤的掌心有些冒汗,他解了幾次安全帶才解開,匆匆打開車門下了車:“長官,有什麼事兒嗎?”
士兵上下打量了一圈池田:“上哪去?”
池田滿臉陪着笑,點頭哈腰的說:“給老闆把垃圾運出去。”
“垃圾?”士兵偏頭看了一眼卡車——駕駛座的窗前貼了一張藍色的标識,确實是運輸垃圾和雜物的車輛,“證件呢?”
池田慌忙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暫留證、駕駛證、雇傭證明,一并遞了過去。
那士兵也沒接過來,隻是不耐煩地掃了一眼,拿着槍要往車後繞。
“長官,您……”池田有點兒緊張地想要跟過去。
那士兵卻沒什麼好脾氣,拿槍尖一指:“站着。”
池田吓得臉都白了,隻好僵着身子闆正地站着。
他的反應有點兒大,那士兵在檢查車輛的時候就比平常認真了些。他先檢查了車頭:“車頭怎麼回事兒?”
“撞……撞樹上了。”
士兵在車頭仔細找了找,在縫隙裡找到了點兒碎葉末。他拎着槍繞着卡車繼續檢查。駕駛座的門沒有關,手電筒一打進去就能把裡面看的一清二楚,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他拿着手電筒往車底掃了掃,鋼架上似乎也沒有人。
那就隻剩車廂了。
他轉到了後面,卻發現車廂門外的門闩沒有拴上。
池田站在原地,他忽然意識到——卡車車廂的内外都有一個門闩,他一開始想着那兩個人躲在後面的車廂裡,就可以不用栓外面,他們自己把裡面拴上就好。可是現在……
“長官!”他腦子一熱高喊了一聲。
士兵剛想伸手去拽門闩,被池田這一聲吓了一跳。他氣急敗壞地沖着池田腳邊開了一槍:“吵什麼!”
池田吓得渾身一抖。他畏畏縮縮地說道:“裡……裡面的……味道……很大……長官……”
“行了!趕緊的!巴特雷上将那邊的車快要到了!”還在哨卡裡站着的士兵聽到了這邊的槍聲,遠遠喊着。
那士兵收回了槍,不耐煩地“切”了一聲,伸手一把就拽開了車廂門——
裡面全是些黑色的塑料袋,确實如池田說的,帶着些很奇怪的腐臭,差點兒熏得他流眼淚。他把之前嫌熱摘掉的防毒面具重新戴好,感覺舒服多了,這才爬上車廂。
頭盔沒有裝備熱成像功能,隻裝備了夜視儀功能,不過他非常不習慣那種視角,因此還是選擇了用手電筒照亮。
車廂裡的塑料袋基本打的都是死結,他随手拎起幾個晃了晃,裡面傳來碎玻璃片“叮叮當當”的響動。
嗯?
他的手電筒忽然照向了車廂靠近駕駛座的那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