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些編号種太過狡猾……”

“統帥是最沒有資格為失敗找借口的。”柯内莉亞闆着臉，表情比克洛維斯看過的任何一副代表“憤怒”的畫作還要恐怖。

“皇姐我……”

“你現在是11區的總督，這麼畏畏縮縮地要怎麼令下屬信服……”

“克洛維斯皇兄！”輕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柯内莉亞的不斷質問。

柯内莉亞一回頭就看見尤菲正提着厚重的裙擺，從門外一路小跑過來。

“尤菲，你也快滿十六歲了，應該學着穩重一點兒。”

“知道了皇姐……”尤菲扁着嘴，乖乖地站在一邊聽訓。

“好了，今天的時間也晚了。先去吃飯吧——雖然你遞交了休學申請，但是功課不能落下。睡前我要抽查。”

“啊——”尤菲拉長了調子，她湊到柯内莉亞身邊，輕輕抱住姐姐的手，“可不可以明天呀？今天好累了……”

柯内莉亞嚴肅地瞪了她一眼，可惜尤菲根本不怕她。

“好嘛好嘛？”她眨眨大眼睛，仰着頭一臉無辜地看着姐姐。

柯内莉亞一貫拿自己這位妹妹沒什麼辦法。打又舍不得打，罵也不舍得罵，她用力地戳了戳尤菲的額頭：“不準再有下次。知道了嗎？”

“對不起嘛。”尤菲見柯内莉亞默許了，興沖沖地拉着她往餐廳走，“走吧走吧！我都餓了！”

……

“咕噜噜——”樞木朱雀和北辰擠在後面裝垃圾的車廂裡，肚子已經很不給面子的響了一路。

脫離了軍部控制的區域，路上的車多了起來。池田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一些放松：“咱們離九号門很近了，下個路口右轉就能到。你們要不要在那附近下車？還是跟我一起出去？”

北辰在黑暗中戳了戳樞木朱雀的肩，示意他拿主意。

“那就麻煩您在路口把我們放下吧。”

“行。”池田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低低的喉音在嘴裡含了半晌。

“有話就說。”北辰壓低了聲音。

“那個……我姓池田，兩位怎麼稱呼啊？”池田問完又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不大禮貌，“那什麼，額……您那有什麼需要人的工作嗎？我什麼都會一點兒：開車、修電器……主要是家電。通管道、配鑰匙……我配鑰匙很厲害！不是我吹啊，我拿發卡在鎖裡探兩下就知道該怎麼剪鑰匙了。那什麼……您那需要嗎？”

車廂裡的兩個人面面相觑——他們是不是被當成什麼奇怪的人了？

“很抱歉，我們沒有這樣的需求。”

“暫時不需要。”北辰補了一句，畢竟對方聽起來好像會的不止一個。

樞木朱雀側頭看向北辰，微微擡了擡眉毛，連帶着眼睛也睜大了一些。

北辰則一把拽下口罩，用口型回道：萬一呢？

他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池田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去哪裡找您呢？”

池田剛想說自己的住址，可一想到馬上就要交不上房租了，隻能換了個地址：“我經常晚上九、十點會在信修三途界的舊書街那一帶晃，兩位有什麼事可以上那找我……”

池田話還沒說完，一道刺眼的白光就從前面照了進來，晃得北辰眼睛疼。

“怎麼……”北辰話還沒說完就被樞木朱雀捂住了嘴，他伸出另一隻手把北辰的身子往下壓。

北辰伸手摸了摸他捂住自己的那隻手的手背。

“是探照燈，可能有軍方的人。”

北辰不敢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