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遠點兒。”緊接着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北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女店主一邊觀察着眼前這個穿着黑色軍裝，頭戴頭盔的士兵，一邊舉着槍往北辰身邊去。

“舊式手 槍‘日輝’？”少年沉聲道。

女店主目光一淩，手 槍的槍口直指這人的脖頸：“你是舊霓虹軍？你這是在違背你的誓言！”

“我……”這人張了張嘴，忽然想起來什麼，着急道：“你們快離開這裡——我得罪了一個帝國人，他帶着槍。”

女人聽少年的語氣十分緊張，便将槍口挪到了少年的腳邊：“那聲槍響是……”

“嘭！”

女店主的身後傳來槍聲。北辰在對方接近的時候就有了感覺——那令人刺痛的能量讓她感覺很不好。她快速将女店主拉到一邊，正好躲過了那一槍。

“嘭！”女店主回身開了兩槍，追到巷口的人慌忙躲到一邊的牆壁後面。

“404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勾結反叛軍，還私藏槍械！你死定了！”耐爾在牆外警惕地握着槍，他剛剛其實什麼都沒看清，就看見404号正和一個拿着手 槍的編号種交談。

哈！可算被他抓到了，有這樣的借口，他連禁閉都不用關了！

“走！”

女店主将北辰往前面一推，直直推進404的懷裡，一邊舉着槍慢慢後退，一邊警惕着耐爾。隻是她的腳畢竟不太方便，行進速度非常的慢。

404也知道現在不能耽擱，拉着北辰悄聲地往巷子深處的拐角跑。

灰藍色的霧大片大片在北辰面前掠過，那兩道對峙的橙色也漸漸被灰藍覆蓋，隻剩下一點影子。

“你在這裡藏好，我去……”404轉身就要往回跑。

“等等。”北辰忽然出聲。

“怎麼了？”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404，時不時擔憂地望向女店主的方向。

【希望我能及時趕過去。】北辰聽見他這樣祈願着。

“你真的是名譽人嗎？”北辰忍不住問道。

“是……不過，我依然還是霓虹人。”

他應該不是店主嘴裡的那種叛徒。她覺得這個人和之前說閑話的那些名譽人不一樣。

“這裡好像有一條路可以繞過去。”北辰擡手，指向眼前灰藍霧氣最為淺淡的地方。

少年看了看眼前的岔口，又看看北辰。他又想到了之前女人對于北辰的态度。

“走吧，我們小聲一點。”他貓着腰，步子極輕地快速鑽進了這個岔口。

……

“嘭！”耐爾堪堪躲過一槍，舊式手 槍的子彈正轟在他對面的牆上，炸出一個顯眼的彈坑。

靠！差一點兒就打着他了！媽的……這個臭婊子！

耐爾有些緊張，手上不停地出汗。他伸手随意地在褲子上擦了擦。

他記得舊式手 槍子彈容量非常小，一個彈夾隻能壓上二十發子彈。他細細數過，已經響了十九聲。

等你子彈用完，老子非要了你的命不可！還有那個臭小子……呵，我要把他的手和腳都給卸下來，再把肉一片一片地割給他吃！

那女人半天沒有開槍，不知道是不是趁機跑了。他四處找找，沒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他想了想，将頭盔整個摘了下來，慢慢伸出牆去——

“嘭！”二十！

用光了！耐爾想也沒想，伸手沖着巷子裡連開幾槍！

不能讓她換彈夾！

對方似乎被他壓制住了，一直沒有反擊的槍聲響起。他想了想，慢慢探出半個身子——巷子裡有一隻手漏在雜物堆的後面，一把陳舊的手 槍掉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