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旁邊确實該坐九皇子妃,可他們這還沒成婚呢。
“殿下,這不合規矩。”
蕭風遲還未曾開口,高位上的皇帝便早已注意到他們這邊:“有什麼不合适的,朕倒是覺得合适得很。”
既然皇帝發話,鄭雲間也隻能坐到這邊。蕭風遲自然高興,悄悄往鄭雲間那邊挪了挪。
鄭雲間看他沒個正形,找着他的腿就掐了上去。
蕭風遲吃痛悶哼一聲,又是可憐巴巴看着鄭雲間。
鄭雲間最見不得他這樣,歎了口氣給蕭風遲夾了一筷子菜。
蕭風遲歡歡喜喜把菜吃完,眼巴巴等着鄭雲間再給他夾。
“殿下喜歡吃什麼?”哪有這麼得寸進尺的人啊?
蕭風遲笑嘻嘻道:“雲間夾的我都喜歡。”
宴席還未正式開始,桌上擺的也隻是幾道開胃小菜,照蕭風遲這個吃法,沒多久就把菜全吃完了。
“雲間是不是還沒吃呢?”想到這點,蕭風遲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無妨,待宴席開始還有别的。”
鄭雲間這樣說着,蕭風遲依舊道:“你在這兒等着,我再去拿些來給你。”
這種宮宴的菜品和數量都是固定的,也不知蕭風遲能去哪裡拿來。
鄭雲間沒阻止,就見蕭風遲悄悄溜到貴妃和陛下那裡,伸手端了兩盤小菜來。
兩人自然不會一點都察覺不到,皇帝指着他這兒子恨鐵不成鋼:“你這都要娶妻的人了,怎麼還這般荒唐?”
蕭風遲卻辯解:“兒臣怎麼能叫荒唐呢,父皇和母妃許久都不動筷子,盤中的菜還剩許多。這别的菜也要上來了,小菜更不可能吃。兒臣拿走兒臣是要吃的,自然不想父皇母妃那般浪費。”
蕭風遲說得頭頭是道,卻一點兒不提剛剛是為了讓鄭雲間吃一口才去拿的。
“你瞧瞧你這好兒子。”皇帝對貴妃說完,又轉向三皇子,“你瞧瞧你這好弟弟。”
“父皇可别拿我跟皇兄比,我是比不上皇兄的。”蕭風遲嘴裡還塞着東西,故而說起話來還有些含混不清。
“九弟這話說的,誰人不知你最會讨父皇歡心了,你可是比三皇兄讨喜多了。”
鄭雲間擡頭看去,按位次來排,這人該是五皇子蕭澤海。
估摸他是想挑撥這兩兄弟之間的關系,三皇子有才有能卻不如樣樣比不上他的弟弟受寵,若是個心胸狹隘之人或是敏感之人,怕早就被這番話挑撥了。
“五皇兄既然知道自己不如我不受父皇喜歡,那還不多多讀書,想辦法讓父皇喜歡你。還有,誰稀罕你喜歡了?”
蕭風遲是個沒心眼的,他隻以為蕭澤海在說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根本沒往蕭風淩那邊去想。
“蕭澤海,你做的那些事别以為朕一點不知情,你給我安安分分的比什麼都強!”
陛下既已開口,蕭澤海隻得低頭挨訓:“父皇說的是。”
“就是就是。”蕭風遲附和道。
“阿遲也已經十八了,是時候該去曆練曆練,不如朕就讓你做撫南軍的百夫長如何?”
皇帝這是想找個機會将蕭風遲插進撫南将軍手下的軍隊裡,雖說鄭懷遠和鄭子七已經提過讓蕭風遲接管撫南軍一事,可這半路殺出來的皇子将軍,哪有一步步靠軍功升上去的将軍更受人信服?
“不,”皇帝還以為是蕭風遲是不遠吃這份苦,卻聽他說,“兒臣要做千夫長,百夫長管的人太少了。”
蕭風遲一番話逗的皇帝哈哈大笑,席間那些老臣也跟着笑,笑聲戛然而止,皇帝冷聲呵斥:“你好大的口氣。”
蕭風遲“噌”一下子站起來,走到皇帝面前直接跪下:“兒臣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信心能做好!”
“好,那朕便讓你做這個千夫長,就看你能不能給朕做好。”
蕭風遲美滋滋謝恩:“多謝父皇!”
蕭澤海則在一旁氣得牙癢癢,憑什麼?憑什麼都是皇子,他蕭風遲什麼都不做就能娶到撫南将軍的獨女,騎射平平卻能成為撫南軍的千夫長?
誰人看不出來這是皇帝在為蕭風遲鋪路?他蕭風遲是撫南将軍的女婿,将來在軍中難道還愁撫南将軍的照顧和撫南軍的敬重嗎?
“父皇,兒臣也想從軍曆練!”蕭澤海咬着牙也跪到皇帝面前。
這邊皇帝剛想開口,坐在皇子首位的大皇子蕭準城便開口譏諷:五弟,父皇給過你機會讓你帶皇城禁軍的啊,是你自己不争氣,沒能管好手底下的禁軍,竟放縱他們刁難京城商戶,這才丢了官啊。”
提起這個皇帝氣得之前将手裡的酒杯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蕭澤海身上:“哼,就你做的那破事還敢跟朕要恩典?給朕滾回你的王府反省去!”
成年皇子,凡事成親便都要在外立府,而封号本朝卻還沒有皇子獲封。
“遲兒旁邊那位便是鄭家姑娘吧?上前來讓本宮悄悄。”貴妃見皇帝火氣正盛,便想着讓皇帝消消火,将鄭雲間推了出來。
鄭雲間規規矩矩起身向貴妃行禮:“臣女鄭雲間,見過陛下,貴妃娘娘。”
“果然長得标緻,難怪鄭将軍成日藏着不讓見呢。”
貴妃這話剛落,就聽席間一官員家的女子開口:“藏着掖着,也不知道通不通琴棋書畫,有沒有管家算賬的本事,别就是個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