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段言的外班女生依舊很多,這點他可以完全忽視掉,但是班裡的同學在知道他的物理成績後,一個二個都跑來向他請教問題。
單純讨論一些稍微有難度的題倒也還好,他不排斥和同學互相交流題目,但前提是這個題目值得讨論。
有的女同學拿着簡單的物理選擇題跑過來問他,他講了之後還是沒聽懂,也不知道是真沒懂還是裝沒懂。
幾次下來,段言的耐心所剩無幾。
“這裡,你把它們當做研究系統,水平方向動量守恒,懂了嗎?”他問。
站在他座位旁邊的女同學有點不太好意思,“沒懂。”
“或者,你去請教朱子奕?”段言斟酌着用詞,“他是物理課代表,講解題目應該更有經驗一點。”
女生支支吾吾的,還是堅持讓他講題,“要不你再給我講一遍,我覺得我就快懂了。”
“哦,”段言點點頭,“我明白了。”
“啊?你明白什麼了?”女同學疑惑地看着他,高高的馬尾辮随着腦袋的晃動在空氣中甩出好看的弧度。
段言把筆蓋蓋上,随手往桌上一扔,“你大概不适合做這種需要智商的物理題。”
這不是明白着罵他蠢嗎?
女同學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坐在前面的陳丹丹也聽到了他那句話,心裡還在隐隐震驚。
他那話說的幹脆利落,想要表達的拒絕非常直白,沒有太在乎什麼面子情、同學情之類的,更沒有考慮到女孩子脆弱的情緒。
坐在一旁假裝透明人的餘秉文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才忍住沒笑出聲來。
這哥們,嘴怎麼這麼毒?
等女同學走了之後,他小聲問段言:“這樣對待女孩子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他們男生心都挺大的,被說幾句也不會往心裡去,女生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到了高中,很多女生心思都挺敏感的,即使大大咧咧如餘秉文也察覺到了。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乎别人的内心活動,”段言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但不這樣不行,“早點認清現實,總好過對我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看出那個女同學對他有點意思,她沒明說,他也不打算挑明,遠離就行。如果禮貌的拒絕不管用,就毒舌幾句。
以前班上有男生調侃,說他是“片葉不沾身”,在“某某喜歡某某”“某某好像暗戀某某”這樣的傳言盛行的學生時代,他硬是沒傳出過一點绯聞,搞得那些女孩覺得他潔身自好,更加迷戀他了。
其實他沒有特别刻意地和所有異性保持距離,相反,他和一些女同學相處得還不錯,平日裡見面了會點頭打招呼,合理範圍内的求助他也很少拒絕。
但有一個前提:對方必須對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他向來克制清醒,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
他很确定,他是不會在高中談戀愛的,這種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劇情,在段言看來沒意思透了,還不如做幾道題、看幾本書、打幾場籃球、玩幾把遊戲來的有趣。
既然這樣,還不如不要給别人希望,一丁點都别給。
這樣對誰都好。
陳丹丹聽見了他的話,若有所思。
所以,段言并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會平等拒絕所有女孩子對他的示好。一旦對方露出對他的半點喜歡,他就會想辦法斷掉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
今天有節體育課,祝思倩從很早就開始興奮,“段言他們平時都在中午打籃球,我睡午覺也看不了,難得有一節體育課哎,我們終于可以大飽眼福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小小的,湊在陳丹丹耳邊說,一看就是說悄悄話的樣子。沒辦法,誰讓她們讨論的對象就坐在身後呢?
陳丹丹莞爾一笑:“有那麼誇張嗎?”
“有的有的!”祝思倩點頭如搗蒜,“有的班的女生特意去看了,據說超帥的好嘛!自從段言他們打籃球以來,學校好多女生都提前到校,就連學校小賣部的水都賣的更快了,簡直是以一己之力拉動校園GDP的節奏啊!”
陳丹丹被她誇張的語氣逗笑,想起了段言大口喝酸梅湯的模樣,有點疑惑:“段言應該沒有喝女生帶去的水吧?”
如果喝了,也不至于那麼渴,喝完一大杯酸梅湯,還要讓她幫忙接水。
“那倒沒有啦!”祝思倩以手掩唇,壓低聲音道,“聽說他從來不喝女生帶給他的水,都是打完籃球後跑到小賣部去買酸梅湯。聽說隔壁班一個女生還專門給他買了酸梅湯,結果他也沒要,自己跑去小賣部買了一杯。”
“哦哦。”陳丹丹瞬間聯想到他昨天說過的話。
祝思倩擺擺手,“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在體育課上觀看身後的風雲人物打籃球哎!”
風雲人物?
這麼形容倒也沒錯,可以說是名副其實了。
繼外形出衆吸引一大票女孩子之後,段言又以一騎絕塵的物理測驗分數、超高的籃球技術吸引了一大波男生朋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周圍永遠都是以他為中心的男同學,人緣簡直好到爆,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不久前才進入本班的轉校生。
他會和路易平、曾智轲、姚一哲等學霸讨論題目,而且往往是學霸主動請教他,陳丹丹見過不少次他和班裡這幾個排名前幾的學霸讨論題目,思路清晰,聲音溫和。
他也會和俞秉文、周立陽這些男生一起玩很幼稚的遊戲。
對,陳丹丹發現她身後的這位風雲人物有時候有點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