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們即将采摘“勝利的果實”之時,卻發覺樹枝上已是空空蕩蕩,不見半個果實的蹤影。
靈犀木可不是好對付的,能做到将其洗劫一空的程度,尋常三兩隻妖獸可做不到。
無需多說,北境的修士立即反應過來——必然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們一路行來,都未遇見其餘修士。而今,也就隻有雲鶴生這一探索小隊碰見了除了北境以外的修士。
究竟是何人做的,似乎無需再問。
雲鶴生先前那些許的自傲一掃而空,腦海裡忽地憶起伏令年幾人離開時背着大包小包的背影,當初看隻覺得他們是落荒而逃,如今卻品出了些嚣張的意味。
雲鶴生氣惱于伏令年一行人居然取走了所有的靈犀果,更氣憤自己剛剛居然就這麼将這幾個小賊白白放走了,甚至還給他們指明了沒有北境弟子的方向。而今,隻覺得自己這是被戲耍了。
“我們去追。”雲鶴生咬牙切齒地下令道。
……
“啊嚏。“扒在樹上看着剛剛走遠的幾位修士的背影,伏令年突然打了個噴嚏。
接着,她又有些擔憂地摸了摸鼻子,生怕再次流血。
好在鼻端幹燥,剛剛流血不止的狀況仿佛又是她的一場幻夢。
若雲鶴生知曉他們如今處在何處,必然會再次怒罵。
伏令年幾人并未像表面那樣朝着北邊前行,反而是繞了一圈,繞行至北境衆人的背後。
靈犀果十分誘人,伏令年也相信以北境的能力,定然不會錯過。
待他們發現後,恐怕不會放過這麼珍貴的靈植。
伏令年幾個“孤家寡人”,哪裡是整個北境的對手。即使跑得再快,也終會被修為更高者追上。
此時,繞到北境後方,打了個反邏輯,也正好避開北境修為最高的主力小隊。
唯一的風險,便是有元嬰期修士展開神識探索隊伍後方。
不過,萬事都沒有一定,伏令年幾人願意冒着個險。
顯然,他們賭赢了。
北境衆人也未曾想到,居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身懷珍寶還敢跟在他們身後前行——沒錯,跟着。
伏令年幾人不僅繞到北境後方,還打算跟着北境前行。
随着深入,秘境内危險重重,說不準還會遇到難以對付的元嬰期妖獸。
跟着大隊部行動,安全也多幾分保障。
雖然分不到妖獸,光是身上的靈犀果,也足夠交差了。
……
星機閣弟子皺着眉,敲了敲手中的羅盤:“奇怪。”
孟如煙看了眼身旁的星機閣弟子:“如何?”
“剛剛明明已經定位到了,卻突然被阻隔了。”
這隻有秘境的特殊性或是同等級的修士能做到。
伏令年幾人尾随着北境,而北境的修士自然有防止被他人定位的手段。
星機閣弟子經過認真嚴謹的思考後,首先排除了正确答案——“他們幾個都隻是金丹期的修士,必然不是人為阻隔……難道,他們又進入迷境中了?”他很不确定地道。
另外幾位弟子面面相觑,心中都産生了同一個想法:迷境是什麼很常見的東西嗎,那幾個小修士說進就進?
“如煙。”有人喚了一聲。
“定位又被阻隔了。”孟如煙上前,低聲道。
“我知道了。”許子遷看了眼羅盤,面上沒什麼波動:“繼續前行吧。”
說來也巧,定位消失的方位,亦是他們将要前行的方位。
在外界水影幕的上帝視角下,衆人的視野更為明晰。
此時此刻,四境的隊伍似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皆極為湊巧地從四方朝着同一個方位進發。
“或許,不到兩月,他們便會相遇。”武丹卿注視着水影幕,少見地開了口。
“那便有意思多了。”婁烨面上常年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容,聞言應和了一句。
南境這邊一派和氣,北境與東境間卻生出了古怪的氛圍。
萬劍宗與昆侖宗本是唯二兩個以劍修為主的大門派,明裡暗裡間争鬥已久。妖魔戰争以後,昆侖宗内部分出了幾個新的修行派系,整個宗門日益衰落,已是被萬劍宗壓了一頭。
伏令年幾人勢單力薄,面對北境弟子選擇退卻,也無可厚非。
但東境尤其是昆侖宗的長老及弟子們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從前,哪有他們昆侖宗主動後退的可能,也輪不到北境的修士如此嚣張。
北境的修士們也不見多歡喜。
他們着急于靈犀果的歸屬,見雲鶴生竟就這麼将伏令年幾人放走了,也很是不爽。
雲鶴生他們不知曉,處在外頭的人可清楚得很——那一樹珍貴的靈犀果可都在伏令年幾人身上呢。
直到北境發現被洗劫一空的靈犀木時,已是丢失了伏令年幾人的蹤影。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論誰來也不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