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燕與伏令年比拼最後一劍之時,已知曉兩人之間的差距。伏令年終将成為這場比試的赢家,她是否被絆倒下場,隻是會影響比試結束的早晚與靈力消耗的程度。
因此,她輸的心服口服。
身處台上的林嶼燕知曉自己在戰鬥中與伏令年的明争暗鬥,台下看“戲”的人卻難以完全體會。
所以,在他們眼中,伏令年或許有些實力,卻終究隻是靠上不了台面的小計謀赢得了勝利。
利用規則赢得比試,雖在情理之中,卻被部分自視清高的修士所不齒。因此,這場比試非但未使挑戰者知難而退,反而越來越多。
不過,伏令年也不在乎别人在心中如何去看待她,她隻知道自己要是不拿下頭籌,可能會被挂在懸崖上晾成遨月峰特産人幹。
無論有多少人想來挑戰,都得等她先休整半炷香時間。
剛剛與林嶼燕的一戰,雖談不上艱苦卓絕,卻也并非舉重若輕。
想要在半炷香内恢複到鼎盛時期都困難,更别提再沖擊下一道禁制。
幸而在最後關頭将能将林嶼燕絆下擂台,否則伏令年恐怕就要因為靈力消耗過多而在後續的比試中痛失擂台了。
伏令年就這麼保持着打一場休息半炷香時間沖擊禁制的規律,又連着将七位挑戰者打下了擂台。
在此期間,她的戰術變化多端。時而如遊魚般飛快遊走,時而持火焰巨劍劈斬砍刺,時而又如林間毒蛇般出手果決,也不乏出現如絆人腳腕那樣的無賴打法。總之怎麼省力怎麼來。
一般而言,不同師門皆有一套或多套獨特的修行方式與武藝路數。身為剛剛築基的弟子,大多都講究一個求精不求多。
少有如通過伏令年這般打法古怪多變又看似沒有章法的。
用他人的話來講,簡直就像個不知哪來的野路子的散修。
還有部分人打着打着就發現伏令年劍法身法中莫名多出了些熟悉的味道,再仔細一瞧,可不就是自己剛剛所用的嗎?
簡直是劍修界小偷啊!
要是能聽見周圍人的心理話,伏令年必然得大喊一聲冤枉。
身在遨月峰修煉,沈楓澤可從來未教導過她什麼遨月峰專屬劍法。整天就将他們三人丢在荒郊野外與大自然為伴,美名其曰是讓他們獲得對抗大自然的力量。
這些都不算,沈楓澤還格外喜歡真人對練的修煉模式。
時不時就随機抽取一位幸運兒同他對練,而這幸運兒的候選人隻有三位。
換一種說法,就是找人挨打。
沒有什麼規則,隻求不在沈楓澤的劍下被活活揍扁就可。
在這樣的情況下,伏令年便以模仿為師,外加挨打訓練出的反應力與力量,形成了這麼一套詭異的戰鬥體系。
她也曾試圖學習系統和藏書閣所提供的部分劍招,但以實踐證明,當在極度恐慌的狀态下,本能與肌肉記憶才是最好的老師。
待伏令年再一次取得勝利,她已然獲得了三百積分,也就是說,她總共擊敗了三十位弟子,且沒有敗績。
不斷的戰鬥之中,伏令年逐漸由一開始擔憂沈楓澤的威脅而堅持戰鬥變得發自内心的享受戰鬥。
原本在三年中自己模仿自然萬物懵懂習得的劍招與身法逐漸融會貫通,應對對手的經驗也在一次次戰鬥中累積。
随着禁制被沖破,修為逐漸恢複,她更是感到神清氣爽,隻覺得自己摸到了什麼無形的屏障,似乎隻需稍稍用力,便能推開不一樣的世界。
伏令年再次盤腿坐下打坐,準備沖破最後一道禁制。她有預感,在沖破禁制後,自己不僅能恢複原有的修為,還能獲得更大的提升。
在伏令年一次次用勝利證明了她的實力後,周遭圍觀的弟子都安靜下來,一時間竟未再有人登台挑戰。
台下的弟子們有的已經被伏令年打敗,有的圍觀了全程。
此時,他們皆感受到伏令年周身有靈力在波動。
“她又要突破了?”有人不可置信地低語。這已經是比試開始起的第三回了。就是絕世天才,也不能在短時間内連着突破三回吧?
“不太像。”台下有修為超過築基的師兄師姐圍觀,他們能更清楚地看清伏令年身上發生的變化:“更像是被壓制的修為在逐漸釋放。”
伏令年源源不斷吸納轉化着身周的靈氣,将靈力彙聚于經脈當中。近乎凝如實質的靈力流朝着最後一道禁制不斷接近。
就在此時,強烈的危機感生出,讓伏令年不得不放棄這大好時機,強行脫離入定狀态睜開了眼睛。
靈力的反噬立即讓她喉間泛起腥甜。
隻見面前火光閃動,一條長鞭如靈蛇般朝着她咬來。
有人在休整時間内突然出手襲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