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續簽合同時,小倆口本想再撐撐,可這鋪子的主人家急用錢,打算賣了這間鋪子,小兩口手上也沒閑錢,後來幹脆關門了。”
“還沒賣出去吧?”餘舟笑問。
女人有些意外,随即笑道,“當然,哪有那麼容易!這鋪子面積也不算小,價格也不低,是個燙手山芋。”
餘舟颔首一笑,恭敬地作揖道,“勞煩您帶我找這件鋪子主人簽合約。”
女人吃驚地看向男人,不解道,“你這,這就定了?我說了那麼多,你怎麼還要租?”
餘舟淡笑,“我姓餘,不知該如何稱呼您?
“我姓丁,丁四美,喏,隔壁四美發廊是我的,你喊我四美就好。”女人着急道,“餘老闆,你不再看看嗎?在這兒開咖啡店不賺錢,鐵定是賠本買賣。”
餘舟語氣淡淡,“叫我餘生就好,我開的是茶室。”
“餘生?”丁四美疑惑道,“是你名字?”
“不是,”餘舟搖頭,“我從雲州來,他們習慣喊我餘生。”
丁四美恍然,她爽朗笑道,“就是餘先生的意思吧,香港電影都這麼喊,行,我懂!”
“茶室,是喝下午茶的地方吧,能有生意嗎?”丁四美問。
“能。”
丁四美身子後傾,她倒吸一口涼氣。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通常狠人話不多,真人不露相,看他這副泰然處之又信誓旦旦的模樣,應該不是第一次開店的愣頭青吧?
“你等我去拿手機。”
餘舟走出咖啡店,站在樹下耐心等待。
晨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梧桐葉斑駁地落在他欣長的身影上,餘舟的世界如同被定格般針落可聞。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咖啡館,目光灼灼,含情脈脈,如春風沉醉,從眉眼到嘴角無不滲出滿足的笑意。
丁四美站在理發店門口看晃了眼,媽呀,就算回到十幾年前熱戀期時,她也沒在老公眼裡看過這種深情的目光。但她轉念一想,不對,她剪發多年,南來北往見過的人不少,可倒真沒見過有哪一雙眼眸如此沉醉如此深情。
“你說,以後叫它餘生茶室,還行?”
丁四美哂然,男人身旁無人,也不知他在說給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