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染了一頭黃色的頭發,他的臉型是瘦削的,選了一個不适合他的顔色便有些顯黑。
至于最後一位,他是那種走進人群中就能輕易融入,面部特征沒有特别之處,就像遊戲的常駐NPC一樣。
為了方便稱呼,我按樣貌特征取了個簡稱,從左到右分别是光頭哥,三角眼,黃毛,NPC。
“哦哦,”還沒等光頭哥發話,黃毛就了解地點點頭,“我怎麼從來沒有看過你啊。”
他們居然沒有否認做為證。
“我不愛出門啦。”我的大腦選擇放棄思考怎麼說的毫無破綻,敷衍這個問題,“你們在幹什麼呢?”
“喝酒慶祝,來!”光頭哥自來熟地站起來,勾住我的脖子,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就說,“幹一杯!”
一種強迫的友好。
我委婉拒絕:“不了,我開車過來的。”
光頭哥啧了一聲後,又喝了一口早打開的啤酒,可能喝完了吧,就直接扔在地上。
我聽見了易拉罐撞擊地面的聲音。
“現在案件那麼多,警察怎麼可能忙得過來,喝一杯也沒事。”三角眼在一旁起哄,明顯在挑釁。
“就是,怕什麼,喝一杯而已。”
“說起案件,能告訴我前天具體的事嗎?”我故意不好意思地說,“我也要想辦法蒙混過去,要知道日本可不像其他國家有訴訟時效啊。”
我想引導話題,獲取我想要的信息。
從始至終,那個NPC就單單坐在哪裡,抿着嘴也不說話,大部分時間都在喝酒。
“有我們就行了。”光頭哥豪爽地大手一揮,帶着我就走到包間裡面。
随着他的動作,我被迫向裡面走去。
我試圖繼續探詢:“島梅那小子寫推理小說的嘛,知道自己不能有殺人動機,需要一個一直愛天上的證明啊。”
突然,光頭哥向前邁了一步,他的動作果斷,将我推向了牆壁,一手按在牆壁上。
“你想的太簡單了,小子,我警告你,不要說出去。”光頭哥一改之前的表情,低沉着聲音威脅我。
我暗自懊惱。
他一開始就沒相信我啊。
果然我還是不擅長說謊,這就不是我負責的部分。
“不然……”他話還沒說完。
“咣當。”
我腳後跟踢到了什麼金屬物品,随勢滾到牆邊,發出更加清脆的聲響。
我扭頭一看,隻是一個啤酒易拉罐而已,裡面的液體還殘留在裡面,并未完全喝完。
趁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那個易拉罐上,我直接迅猛地踢向光頭哥的□□。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眉頭緊鎖,形成了深深的溝壑。
“我.操.你.媽.的……”他捂着那個部位咒罵。
光頭哥的面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原本平靜的面孔變得面目全非。
很快,他們中的黃毛拳頭破空而來。
我側身躲過,同時反擊,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讓他痛得彎下了腰。
其他人見狀,紛紛向我撲來。
三角眼首先發起攻擊,向我的左側移動,我本能地轉向三角眼。
突然,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熟悉的感覺……
我想都沒有想,一腳踹飛他,快速向旁邊移開。
“唰。”
是東西在空中快速晃動的聲音。
光頭哥悄無聲息地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往我的後腦勺打去。
他見沒打中,更加加大了力道。
我迅速下蹲,躲過這一擊,同時腳下一滑,身體旋轉,一記側踢準确無誤地擊中他的膝蓋。
他摔在地上。
酒瓶脫手,重重地落下。
“啪!”酒瓶破碎的聲音清脆尖銳。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仿佛冰雹一般無差别地散落在地面上,反射出破碎的光影。
我敢肯定,光頭哥絕對的對着我的後腦勺打的,要知道咽喉,肝髒,後腦勺,頸椎,脖子等等,都是脆弱并緻命部分。
三角眼撿起玻璃碎片就朝我的眼睛。
在碎片即将觸及我的瞬間,我一手緊抓着他握住玻璃碎片的手,血液,鮮紅而溫熱,從手中的縫隙中緩緩流出,沿着手指的輪廓,滴落到地面上。
逐漸彙聚成一小灘。
“嘶……”他呻.吟。
我另一隻手則利用自己的臂力和敏捷性,巧妙地卸掉了他的胳膊。
“啊!”一聲慘叫。
“啊……啊。”NPC呆呆地幹站在原地,見我朝他望去,身體一顫。
“你還要打嗎?”我幹脆地問。
NPC被問得身體又一抖,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沖上前就向我揮拳。
他沖過來的既緩慢又猶豫,卻像是用盡了他的全力,在我側身一步後,他這用力,就使他的平衡失調。
NPC的身體就離我很近,我看着他的頭部。
看準時機下意識向着他的太陽穴打去。
那是顱骨最薄、血管豐富的地方,受到外力打擊容易引發硬膜外血腫。
輕輕一拳就能讓這塊骨折,從而影響到大腦的正常功能。
“啊!”
他吃疼地捂住自己的腹部,我還是沒有打向太陽勺。
“救……救命……”黃毛的身體蜷縮在地上,彎着腰,一隻手伸出,聲音因疼痛微弱。
他想要向外面的老闆求救。
我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然後緩緩踩上他的手指:“放心吧,我又不可能真的把你怎麼樣。”
試問,一個見錢眼開的人會随随便便地把自己陷入困境嗎?
答案是不會,不然他聽見動靜早就進來了。
對付四個沒有經過正試訓練的人太簡單了,就連我這樣體能不好的人打完,汗都不用流一下——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現在流不了汗。
最終,他們都已經躺在地上,喘着粗氣,身體在不由自主地抽搐,無法再站起來。
除了隻挨了我一擊的NPC。
“對不起,請不要打我,我也是被迫的,大哥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NPC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着向我求饒,死死閉着雙眼,看都不敢看我一下。
“我其實很好說話的。”我一邊說一邊翻開倒在地上的人的口袋。
慢悠悠地掏出錢包,扒開錢包,定睛一看,裡面塞着皺巴巴的錢,幾乎是要融在一起。我一點點把它們理平。
NPC非常有眼力勁地主動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手指顫抖着打開錢包,急切地露出裡面的現金。
"大哥,請……請收下。" NPC雙手遞出錢包。
我假裝沒有看見他的動作。
NPC的手尴尬地停留在空中,他的表情在困惑和不安循環。
“我想好言好語的了解情報,現在是你們自己造成的結果啊。” 我平靜地說,熟練地把責任推給别人。
什麼一點點套話,一點點搜集證據,根本不适合我。
“先是那個光頭哥‘憑白無故’地威脅我,我出于正當防衛做出反擊,然後你的這些朋友就接二連三地攻擊我。”
我數着搜過來的錢,告訴NPC:“這家店的監控一看就是錄不到聲音的。”
“我的一切行為都是正當防衛哦,他們受到的都是輕傷,就算報警我也有辦法解釋清楚,不過你們恐怕也不敢報警就是了。”
“我們自行處理就好了,這些就當是我的精神損失費了。”我抖了抖手上的錢,目光冷冽,“沒意見吧?”
我的手中緊握着從那些人身上搜出來的錢,紙币的質感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真實。
NPC吞了吞口水,舉着錢包連忙點頭。
在其他公共場合的人多,留下指紋也很快就會被覆蓋,這裡就不一樣了。
粗糙的表面會使指紋模糊,就不用處理了,大大減少我花費的時間。
我熟練地處理着自己的指紋,在處理完後才再次看向NPC。
我蹲下身,平視着他的眼睛:“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我不是警察,可不會像他們一樣在意正規順序。”
我在他的瞳孔中看見了我的樣子,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白色的發絲在燈光下呈現淡淡的黃色,金色的眼睛從未聚過焦,在暗外有着強烈的非人感。
也确實不是人就是了。
他緊張地不知所措,眼睛不知道看哪裡,上下亂瞟。
“你想好怎麼做了嗎?”我拿出江戶川柯南的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像是剛剛才想到一樣問,“對了,我可以錄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