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落景輕松地閃身,躲過,笑眯眯地打招呼,“哎呀?怎麼是鶴蝶你?mikey叔呢?不是他打不中我的啊~不過我最近練了不少,mikey叔還能打中我嘛~”
他的表情,語氣,無一不是欠揍嚣張,得意洋洋。
“……”赤司瑾月。
能不能少說兩句?
他彎腰,鞠躬,文質彬彬道,“父親大人息怒,小影向來胡鬧慣了。不過這位出事的時候我們都在樓下,在場的人可以作證。今天畢竟是手冢老先生的宴會,我們這樣喧賓奪主實在不是作客之道。”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赤司征十郎有時候真想把這兩個混球打包塞回娘胎裡。
“什麼嘛~父親大人您竟然懷疑都是我做的嗎?我真是太難過了?!您竟然這樣不信任我!如果是我,我哪裡會給她衣服穿?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怎麼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胡鬧,還不給您面子?我哪裡有這麼不懂事?今天畢竟是我們回來的第一天!而且上次您說我嚣張任性跋扈,到處闖禍,把我和月斯丢到東南亞後,我已經很認真地在悔過了!我做了什麼?您要這麼冤枉我?!我真是太傷心了…”
赤司落景一邊靈活地像隻貓兒一樣竄梭在人群中,躲着鶴蝶的子彈,一邊抹着莫須有的眼淚,裝出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樣,蹬鼻子上臉。
赤司征十郎冷笑,老大還好,偏偏這個老二。
再不收拾收拾真的要反了!
“這裡還真是熱鬧啊。”幸村精市微微一笑,出現在樓梯口,故作驚訝,“這不是小景嗎?你打他做什麼?”
“……”赤司征十郎。
“幸村叔叔救我啊!父親大人冤枉我教訓他的情兒,要讓他的手下打死我!”赤司落景飛快地竄到幸村精市身後,躲到鶴蝶射擊的死角,抱大腿的同時,惡人先告狀。
“……”赤司征十郎。
赤司落景氣喘籲籲地大罵,淚花掉了下來,傷心道,“他不喜歡媽媽,連帶着不喜歡我和月斯!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他就要給他的情兒讨回公道~上次還把身無分文的我和月斯丢到東南亞,我們是吃盡了苦頭,才偷渡回來的!”
“……”在場衆人。
這也太慘了。
一些媽媽們同情地看向雙胞胎,望向赤司征十郎這個父親的目光中多了譴責。
赤司征十郎嘴角微抽。
在東南亞倒賣du品,賺的盆滿缽滿,被大毒枭和國際刑警聯合通緝的時候,說了句我父親是赤司征十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讓我做的!甩鍋之後卷錢跑路,在外潇灑了整整兩年,同時還把幾個億的流水賬單寄給他,美名其曰是未成年的贍養費,不給就威脅自己說他虐待兒童。
這叫吃盡苦頭?!
“赤司,兩個孩子在外面也不容易,你就别跟他們計較了。”幸村精市幫忙求情。
“……”赤司征十郎。
“對啊對啊~我是聽說姑姑死而複生回來了,還給我和月斯帶了個可愛的表姐才回來的~”赤司落景伸着脖子,笑的格外天真爛漫,“這要多虧了幸村叔叔呢~特意送給父親大人這麼一份大禮,都把母親高興壞了~”
“……”幸村精市默默把放在小孩子肩上的手挪開。
要不還是讓他被打死吧?
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被丢出國,實在是太能氣人。
“你确定要護着他?”赤司征十郎是真的想要打死這個不孝子。
就在幸村精市猶豫的時候,被關到洗手間的赤司結衣匆匆趕來,溫婉大方的笑容快要繃不住了,發絲間有些狼狽,“征十郎,兩個孩子也不是故意,咱們還是回家再說吧。”
丢人也回去再丢!
“……”赤司瑾月。
人是小影教訓的,關他什麼事?
赤司征十郎到最後也沒有打死這兩個踩在他底線上來回蹦跶的兒子,而是配合着妻子提前離席。
宓多裡望着他們一家和睦的背影,絕望痛苦地如墜冰窖,被抛棄在原地。
從始至終,那個男人都不曾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會場的人窸窸窣窣地議論着,對宓多裡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人更是連個同情的表情都沒有,最後還是毛利蘭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之前聽說那位對她還挺寵愛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再怎麼寵愛又怎麼樣,能比得過自己的兒子?情人而已,無聊時候的一個慰藉~誰讓當年沒得到小泉家的那個,耿耿于懷呢~”
“不過兩個小少爺已經這麼大了啊。”
“小點兒聲,那對雙胞胎可不是什麼善茬…聽說他們兩個是5歲的時候私下成立公司,買賣土地,收購股票,大肆斂财才被丢出國的。”
“嘶…小小年紀就這樣的天才,将來還能得了?”
“不然那位能這麼慣着他們?估計是當作接班人來培養的…”
無人問津的角落,錦織兮挽着哥哥的臂彎,神情複雜。
筱田廸雙手插兜,目光涼薄,諷刺道,“宓多裡呆在他身邊六年,結果呢?雙子有被傷到分毫嗎?一個沒有多少價值的情人比得上自己的繼承人?他再怎麼無視赤司結衣,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宓多裡拿什麼跟赤司結衣比?”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錦織兮的目光黯淡,碎了一地的落寞。
她貼心地給自己的動搖找好了借口,可是動搖就像種子,埋進心底,遲早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但是他同樣會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和征十郎一樣。”筱田廸道,“他永遠不會娶你,你确定要走宓多裡的老路嗎?”
“他不是征表哥,我也不是宓多裡。”錦織兮仰着下颌,眼尾泛紅,脆弱道,“我不後悔。8年前我懦弱了,因為逃避錯過了他。所以哪怕隻是陪他走一段路也好,就算沒有結果,就算将來真的落得和宓多裡一樣的下場,我也不想再失去他了。”
笑面虎很重要…
重要到什麼程度她不知道,但是她喜歡他,喜歡了很多年,她想和他在一起。
哪怕是用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哪怕被人唾棄,哪怕她自己都鄙夷自己…
“你不用再勸我了。”
“或許…有一天,我會放棄,但至少不是現在。”
就當是我偷來的一場美夢,不到夢醒的時候,我還不想醒來。
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