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太多了嗎?但是寬子怎麼會有這麼有錢的朋友?
她光着腳,去拿架子上的相框。
中年男人有一雙精明的商人漆黑瞳孔,鷹鈎鼻,西裝革履地站在辦公室,不知道是不是保養的太好的緣故,看起來30大多數的樣子,但看他眼尾的細紋應該已經混迹社會很多年了,估計是和幸村伯父的年紀差不多的年紀。
看樣子這個就是寬子說的‘叔叔’了。
不過,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你在看什麼?”
“啊——”尖叫。
錦織兮看的專注,被突然出現在身後出聲的渡邊寬吓得一驚。
“啪!”手中的相框砸落。
錦織兮連忙蹲下身,伸手去撿玻璃碎片,“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渡邊寬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冰冷,“扔着吧,一會兒我來處理。”
“對不起,寬子。”錦織兮看他神情不好,更加歉疚了,“這應該是你叔叔的東西吧?我一定會盡快找個一模一樣的相框,把它恢複原樣的。”
“不用,隻是個小東西。扔掉也可以。”
“不好吧,你畢竟是借住在這裡。對不起~”錦織兮雙手合十,低頭,誠懇道歉。
“真的沒事兒。”渡邊寬歎了口氣,面容微微緩和下來,手臂穿過蹲在地上人兒的腿彎,攔腰将人兒橫抱起。
“啊~”尖叫。
錦織兮被抱起來的猝不及防,臉色大驚,忙不疊地伸手扯住渡邊寬的衣服。
渡邊寬笑出聲,打趣道,“怎麼?擔心我對你做什麼壞事嗎?”
“喂喂,少年人,你這思想有問題了哦~”錦織兮剛習慣就又被放回了沙發上。
渡邊寬蹲下,握住她亂動腳踝,“光着腳不要亂跑,而且你是不是又忘記了你腳上還有傷?”
冰涼的腳踝第一次接觸外人的觸碰,錦織兮敏感地縮了一下,對方卻不讓她退縮。
溫熱的粗糙觸感讓母胎單身了十多年的錦織兮一下子紅了臉,耳根子熱的快要冒氣了,結結巴巴地催促道,“你快···快點兒···”
渡邊寬擡眸的一瞬間就看懂了女孩兒想法,眼底染上一抹真切的笑意,“怎麼?害羞了?”
“胡···胡說···”錦織兮更結巴了,羞澀地扭頭,不敢去看他。
“噗嗤~”渡邊寬笑出了聲,“小兮,你太可愛了~”
“我本來就很可愛好不好,是你認知太晚。”錦織兮小聲地傲嬌着。
渡邊寬低頭,聳着肩膀,笑的更歡樂。
“你不要太過分了。還上不上藥了?”錦織兮被逗的要炸毛了,催促道。
“哈哈好好,我上藥。”渡邊寬點到而止,上藥上到一半,突然擡起頭,“對了,我忘了說。”
“什麼?”錦織兮低頭看他。
兩人雙目相對,甚至能清楚的從對方眼裡看到自己的模樣。
暧昧的氣息上升。
渡邊寬沖她笑笑,“穿裙子的小兮今天特别漂亮。”
男孩兒白玉般的側顔精緻,鼻梁高挺,漆黑的眼底有着曜石般的光芒,比星星還要閃亮,白色制服T恤襯的人幹淨明朗,雖然微弱,卻溫暖了低谷中,手腳冰涼的錦織兮。
不是利用,沒有任何理由,隻是很單純的喜歡她。
錦織兮心底微酸,眼眶莫名地有些紅。
“怎麼?這麼不禁誇嗎?還是感動的要哭了?這可···”渡邊寬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女孩兒突如其來的舉動中斷了。
錦織兮摟住他的脖頸,像小雞找母雞那樣尋求港灣般,毫無防備地把臉兒埋進他的肩窩。
渡邊寬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太想我,太感動了嗎?”
“嗯,誰讓你淨做一些讓我感動的事。”錦織兮拼命壓抑哭腔的悶哼傳來。
渡邊寬任由毛絨絨的小腦袋蹭着自己的脖頸,濕熱感傳來,他卻善解人意沒有多問,隻是無奈地心疼着,“那···就别哭了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
“嗚嗚嗚,嗯嗯~”
再也壓抑不住的小聲啜泣。
那曾經是十多年的委屈和不安,現在終于有一個人,願意給她足夠安全的港灣了。
渡邊寬輕輕摟着她,蹭了蹭懷裡的女孩兒,任由她把不願意給别人看見的眼淚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