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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謝橋想說鬼差。
說出來怕吓死向燈。
更何況,像向燈這種神秘的組織老大,估計不願意當謝橋的端茶小厮。
“我不做虧本的買賣。”向燈“咔”一聲給左輪上膛,指腹随意撥弄兩下海洋球,突然擡起手腕,把槍口對準自己心髒,“你給我什麼好處?”
謝橋絞盡腦汁,“無病無災?我能讓你活到膩了為止。”
“我不需要。”向燈似乎是笑了一下,“我本來也很難死。”
靠。
謝橋收了槍,苦惱地捏着拍拍圈,往自己掌心敲了兩下,心想這人怎麼油鹽不進的。
他手腕上的核工手環卻在此時響了。
[來電人:未知号碼。]
謝橋接起。
“喂?”
“你好謝橋,我是智叟。”
“誰?”謝橋一頭霧水。
“我是趕死小隊的隊長,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麼?我聽雲涼上将說你休了病假,抱歉這個時候打擾你。”智叟那頭聲音清晰,“智叟是我的代号。每個趕死小隊的成員都以代号相稱,隻有上将級别的人物才有自己的名字。”
“這是我們夢研中心的内線,打電話給你是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拜托我?”謝橋揚眉,低頭看手表投射出來的虛拟屏幕,上面果然有個夢研中心的标緻,“你說說是什麼事兒?”
“就是...”智叟壓低聲音,“你不是會算命嗎?那是不是也懂一點風水?有個地方出了點情況,想請你過去看看...當然,我會支付費用的!”
謝橋:“情況?方便細說嗎?”
智叟神叨叨地“噓”了聲,好像還生怕被什麼東西聽到他接下來的話。
“你也知道我們核工平時是清理夢核的,但有些超自然生物未必會引發夢核,它們就躲在霧城的角落裡,藏在一切黑暗中...”
“我表妹住在朋克區的音樂之城,她說她租的房子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哭泣聲,可開了燈,那聲音又戛然而止了。”
“找了電工來檢查,電路沒問題,但他們在維修走廊聲控燈的時候發現,明明沒有人走動,那燈卻會亮...”
“一擡頭,發現有張面具在燈泡裡沖着他們笑!”
“......”謝橋轉着左輪-槍,“你是在跟我講鬼故事嗎?”
“我是認真的!”智叟不滿,“我好歹是個隊長,二級職位,你是剛入門的初級核工,要真沒事的話我有必要來求你嗎?!”
謝橋也嘟囔:“有話好好說,不要拿官銜壓人!”
他最煩的就是官僚主義。
“你接的話我可以按市價雙倍支付你報酬。”智叟煞有介事,“我就怕去得晚了..會死人。”
通話突然中斷,智叟發來信息,說他在出外勤,一會兒詳聊。
謝橋擡眸,對上向燈視線。
“你要去?”向燈盯着他。
“去呗。”謝橋玩着手槍上的海洋球,“我缺錢。”
“我不同意。”向燈說。
什麼?
謝橋意外地揚眉:“你不同意?”
喂這位小哥。
我們什麼關系。
你不同意?
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那我如果非要去呢?”謝橋玩心大起,擡手撣了撣向燈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接着一把勾住向燈的領帶,把人往前猛地一拉,笑,“你攔得住我麼?”
向燈的瞳孔變了。
像貓般,不斷縮小,縮小,豎起一個菱形。
危險的氣息擴開。
室内死寂。
333和貝黑莫斯抱在一起,顫顫發抖。
“他們會打起來嗎?”
“不會吧!”小貝兩隻觸手挂在333的天線上,“打起來誰輸誰赢啊?”
“肯定是謝橋赢!”
“不,肯定是我大人赢。”
無聲的對峙裡,向燈率先開了口,聲音低啞:
“我說過了,外面很危險。留在聖水沒人能找到你。而且,你怎麼知道夢研中心裡沒有你的敵人?”
謝橋望進向燈的眼睛裡,反問,“那我怎麼确定你不是我的敵人?”
“是,你給我送吃的,給我做體檢,看起來你人挺好。但向燈,一碼歸一碼。”
“你聽過一句話麼?”
“自由萬金不換。”謝橋笑了笑,“如果你要讓我留在這裡躲一輩子,我可不幹。”
“你這是在限制我的行動。是囚禁!”謝橋松開了手,“難道你能一直關着我?”
他說着說着就擡腿要往外走。
房間門“砰”地一聲自動合上了。
謝橋一愣。
緊接着,室内的燈也全數暗下來,隻留一盞床頭小夜燈。
甚至,窗戶還傳出咔哒的落鎖。
“....”
謝橋牙癢癢,“喂向燈,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話音剛落,一頂帽子落在了向燈手裡。
我操!
謝橋往自己後背一摸,他肩胛骨像長了根刺,紮着肉。
“你怎麼搶到的?!”謝橋覺得還真是邪了門了,無常帽什麼時候被眼前這水母佬順走了?!
“還我!”謝橋有些着急,伸手要去夠。
奈何他千歲骨齡難免骨質疏松,剛伸直了腰就累得夠嗆。
“這是我最喜歡的帽子,你别弄壞它!”慌亂之下謝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