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雲雍取出一盞碎掉的燈,“這是那孩子的魂燈。”
破碎的魂燈看上去有一定年頭了,這也證明了雲雍的話并非假話。
原本堅定了内心想法的衆人又猶豫了,雖然雲霁雪看起來很可疑,但是雲雍取出的魂燈都碎了啊!
魂燈這東西特殊,人為不滅,隻要主人未死,就會一直亮着。
敖傾月看着雲雍死不承認的樣子開始不耐煩了:“行了,再如何狡辯你今日也難逃一死!其餘閑雜人等退出九轉乾坤陣範圍,百息之後進行無差别攻擊。”
聽聞此話,衆人忙不疊的散去。
雖然心中依舊疑惑,但是小命更加重要,雲家三大古陣之一可不是吃素的,若是走慢一步,怕是要留下來給雲雍陪葬。
那幾個渡劫互相對視一眼,還是趕在時間快到時離開了,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修士不與陣法師鬥。
雲雍看着放狠話的敖傾月,恨得面目猙獰,手中的魂燈也被他捏碎。
他看着兩人,餘光又看向那快關閉的陣法,眸光閃爍,在陣法僅容一人進入時化作流光逃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是不懼雲霁雪兩人,但身為雲家人的他卻是知道九轉乾坤陣的威力的,就算要打,那也要離開陣法範圍才行。
可惜想法雖好,卻在離開時,被陣法擋了回來。
雲雍回頭,隻見雲霁雪十指撥動身前的陣旗,随着他動作落下,陣法不僅被關閉,雲雍也消失在了原地,那些雲家人,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消失的人越多,雲霁雪動作就越快,十指化作殘影,九轉乾坤陣也快速運轉起來。
在雲雍消失半個時辰後,敖傾月被雲霁雪送了進去。
剛進入陣法空間,敖傾月就看到被岩漿包裹,形象狼狽的雲雍。
隻見他原本仙風道骨的樣子被烤的焦黑,胡子頭發沒了一半,衣衫褴褛,隻蓋住了重點部位,和乞丐并無差别。
他的法衣原本是有防禦作用的,應該是他一時大意,被岩漿噴出的火柱燒到了。
雲雍原本就被陣法弄得怨氣沖天,這會兒看見敖傾月更是把所有賬算在了身上,陰恻恻的說道:“小子,你很大膽啊!居然敢獨自進來。”
敖傾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取出瓊華,劍指雲雍:“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不待雲雍回答,敖傾月淩空一躍,揮劍劈下。
雲雍正要側身躲避,身側火柱升起,一邊是靈劍,一邊是能夠傷到他的火柱,他隻得正面對上,徒手接劍,刹時掌心鮮血如柱。
敖傾月動作不停,在這火海中和雲雍打了起來。
不消片刻,雲雍身形更加狼狽,傷口流出的血液被火氣灼燒,化作霧氣蒸騰,。
他的正面對手有敖傾月,背面還有雲霁雪偷襲,原本以為能夠輕松解決,卻處處被壓制。
身上靈力快速流逝,一直得不到補充,那邊的敖傾月卻是盈滿狀态。
雲雍神色更顯猙獰,動作也顯得急促,破綻百出。
直到被一劍釘在地上,苦苦掙紮,他還不敢相信,他馳騁修仙界幾千年,今日居然被一個小輩擊敗,如同當年,他苦苦修煉,卻被雲無争後來者居上,就算後面兩人修為一樣,他卻敵不過對方三招。
雲雍被刺激得雙目通紅,一時分不清打敗他的是雲無争還是敖傾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憑什麼就因為我是旁系,我一直得不到家族的重用,憑什麼同樣的修為,我隻能做一個普通的長老,雲無争卻能順順利利的坐上那個位置,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啊?”敖傾月五爪成型抓在雲雍腦後,一手托腮一臉認真的思索了一番:“那當然是因為你們不是真正的雲家人啊!畢竟客卿是不能繼承雲家的偌大家業的。”
雲雍的癫狂的表情僵在臉上:“你說什麼?”
敖傾月驚訝的捂住嘴巴:“哎呀呀!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他微微弓身,金色豎瞳直直盯着雲雍,聲音漠然:“我說,所有的雲家旁系,和雲家本家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在最開始的時候,你們所謂的旁系都是客卿,所以沒資格,知道嗎?”
雲雍瞳孔睜大,好似要凸出眼眶,猩紅恐怖:“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
猶似不夠,敖傾月補充了最後一句,“雲家子不許納妾,妻死不得另娶,如有違者當斬首示衆,這個斬首是包括和他發生關系并育有的子嗣哦!”
所以雲家人從始至終隻有本家人,所謂的旁系不過是客卿長老的勢力長成後一個好聽的稱謂。
聽着敖傾月的話,雲雍的表情從茫然到最後的崩潰!
淡淡欣賞了一下雲雍的變臉表演後,敖傾月取了他的性命,将身軀扔下火海後提着頭顱去見雲霁雪。
清冷月色下,雲霁雪微仰着頭,看着雲家偌大的宮殿,繁華又蒼涼,熟悉又陌生。
記憶中的人一個個出現,又一個個消失,徒留他一人在世間。
敖傾月落于身後,看着雲霁雪的背影,白衣飄飛,發絲微揚,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寂寥。
敖傾月心髒一疼,遵循内心的想法,從身後抱住了雲霁雪。
“師尊,徒兒會一直陪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