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一次次逆天之舉,終于降下了天罰,無數禁制天雷降下後,源卻沒有死,反而成為天源界第一個飛升的修士。
幾近瘋魔的源釋懷了,原來隻要離開此方世界,他們的壽元就能再次增加,可他之前并未想到。
此時的源已經算不得一個人,他身上帶着無數禁制,那些禁制無時無刻不想消滅他,可他不想管了,帶着恢複了一絲神智的麒離開了天源界。
而九重塔,就是他留下的最後的一個傳承,他留下了一縷神識,他的神識和他一樣,被禁制纏身。
源早已受夠了這些苦楚,他想知道,這世間,到底有沒有人能夠完美抵擋這禁制之力。
他等待了無數年,遇到了一個個久負盛名的天才,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夠活着離開,他們不是連他的試煉都通過不了,就是死在了禁制之下。
直到八百年前,他遇到了一個人族修士。
他完美的通過了所有的關卡,并且巧妙的用法則本身對抗禁制之力,一連三天,雖然修士看起來要死了,但他身上卻散發着不服輸的氣息。
就在源以為他就要成功時,修士卻消失了。
說完,源目光幽幽的看着雲霁雪,顯然怨念頗深。
雲霁雪:“……”
雲霁雪吸了口氣,問:“前輩如今的意思是?”
源站起身,臉上的禁制傷痕鮮紅無比,觸目驚心,身上散發着邪惡的氣息,居高臨下的看着雲霁雪,“自然是繼續你沒有完成的事情。”
話落,雲霁雪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源古老的衣裳上閃爍着微光,其中尤以上面的文字最甚。
他舒展着腰身,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無人的空間裡幽幽說道:“被它盯上,你又能否超過當年的餘呢,餘暫且幫你一把,希望你能完成餘的試煉,不然對上它,依舊死路一條。”
源後面說的話,雲霁雪一概不知。
他如今身處一個充滿無數金色古老文字,泛着耀眼金光的地方。
金色的字體刺得雲霁雪眼眸生疼,他閉上眼睛,用神識去領悟散發着天威的字體。
比起之前看過的,這裡的文字更像法則。
天地間最為玄奧的力量便是法則之力。
它淩駕于所有力量之上,傳聞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領悟法則之力,就算在仙界,能夠領悟法則之力的修士,那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現在,雲霁雪要領悟不同力量的法則之力,若是不能做到将它們都吸收,他要麼被困死,要麼被法則之力殺死。
想起還在努力登塔的敖傾月,雲霁雪再次看向一望無際的金海,臉色漸漸變得堅定,同時有破釜沉舟之勢閃過。
不成功,便成仁!
……
“咳咳!”
剛通過第八層考驗登上第九層的敖傾月用瓊華撐着半跪在地,口中鮮血吐出。
他身上的傷口冒着黑煙,還有着紅雷閃現,時不時發出茲拉的聲響。
臉上也有着一道明顯的燙傷,從右邊耳際橫跨鼻翼間,破環了那張完美的臉。
身上紅衣破破爛爛,鬓發散亂,姿态狼狽,全然看不出霁月宮那個驕矜宮主的模樣。
敖傾月低低喘着氣,眼中忌憚未散,想起第八層遇到的事,依舊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漫天的雷劫劈下,其中還參雜着各種恐怖的禁制,猶如末日。
敖傾月休息了一會兒,站起身,打量着第九層。
相比其他規規矩矩的樓層,這裡則是要華麗舒适得多。
擺設講究,花紋古老漂亮,桌椅茶盞全是敖傾月沒見過的材料,塔頂上垂下珠串,無風自動,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音,角落裡擺放着玉器,室内燒着香料,味道輕淡怡然,繞過绫羅綢緞,入目的是坐着自行對弈的雲霁雪。
雲霁雪手執黑子,眉目苦惱。
玉白的手指在黑子的襯托下光滑漂亮,仿若天賜。
臉部線條分明,鼻梁高挺,眼睫微閃,聽到動靜霜雪似的眸子往外看去,對上敖傾月目光的一瞬,寒冰消退。
“龍龍,怎得傷的這般重?”雲霁雪立即來到敖傾月身邊,眼含擔憂的看着他。
話音剛落,他臉色卻是一變,口中鮮血溢出:“龍龍,你……!”
敖傾月淡定收劍,看着人倒在地上,唇角裂開一抹笑,笑容純真美好,手中的瓊華卻狠狠的劃傷了身下人的臉:“蠢貨,誰讓你假扮師尊的。”
随着最後一劍落下,場景頓時變幻。
莊重舒适的宮殿變成了霧氣彌漫的浴池。
水聲響起,水池中的身影愈來愈清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具玉白的身軀,因着被熱氣蒸騰了許久,身體泛着淡淡的粉色,露珠滑下,濕透的發絲黏在上面,人魚線下的身軀藏在了浴池下。
霧氣消散,男人的面容也顯露于人前,他随意的捋了一把墨發,俊美的臉此時帶着鋒利之意,睫毛上泛着水珠,眼神溫柔,修長白皙的手伸向敖傾月,聲音溫和蠱惑:“龍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