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者神色玩味,意味不明的開口:“要說世間最難解的,唯有情之一字,據說這位河靈看上霁月宮的月尊,從而心甘情願的跟他離開了引魂河,為此,還滅殺了一位渡劫初期的修士。”
太上長老面色古怪,“确定聽錯?”
老者擲地有聲:“當然,人就在宗内住着,我可是讓小楓去領的人。”
南明隽簌的睜眼,翻身躍下,瞥了老者一眼:“師尊你使喚我的弟子都不用知會一聲的嗎?”
老者輕咳兩聲:“還不是小楓長相小,能力又特殊嘛!”
郁峮楓身為南明隽的弟子,修言靈之術,同時一雙靈眼可讓他窺到天機,最适合幹這種試探别人的活計了。
太上長老揮手壓下争吵的師徒倆,溫和道:“小楓原話怎麼說的?”
老者摸了摸胡子,笑眯眯開口:“命定之緣!不過他們對萬劍宗沒有惡意,師叔不必憂心。”
“哦~小楓都那麼說,那看來是沒有問題了。”
話音停頓,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默契的轉頭看向南明隽,太上長老率先開口:“逍遙啊!聽說有很多愛慕你的仙子、天驕都來了,要不要出去看看啊?說不定哪日就遇到讓你心生愛意的人了呢!”
老者緊随其後:“是啊是啊,我看上官家的那個女娃娃就不錯,還有陳家的,李家,你不喜歡女的話,靈霄劍宗的那個木小子也行,還有合歡宮那個少主,人家可是為了你守身如玉,至今元陽未破,很是難得啊!”
南明隽唇角生硬的扯起,皮笑肉不笑的道:“二位是不是忘了,我修的是無情道!”
太上長老拾起一杯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練成了是無情道,沒練成什麼也不是。”
老者附和出聲:“就是就是,看看皓月宗那個,成了都破咯!”
看着小聲蛐蛐他人的兩位長輩,南明隽額上青筋浮現,最後尬笑一聲,轉身離開。
離開之際,身後傳來一聲:“你别到處亂轉,也要認認人,對了,皓月宗的人剛才來了,據說來的正是滄璇那小子,你可注意點,别真的打起來,乘雲那家夥近來瘋的很,你可别惹到他,到時候被揍了,可别說為師沒提醒你啊!”
說完,老者一臉憂傷的看着南明隽離去的背影,感慨道:“這臭小子,就會和我作對,明明就是天生劍道的好料子,非要練什麼無情道,哼!”
“逍遙心性堅定,怕是能成,就是可惜……”太上長老眉目一斂,有些歎息。
聽着太上長老的話,老者反而悠悠然的開口:“怕什麼,無情道又不是絕情道,逍遙可不是皓月宗那小子比得上的。”
對方思索一番,發現也的确如此,便也點了點頭。
無情道,誰又能真正分得清怎樣才是真正的無情呢?
世上有殺盡父母親人以求證道的,最後還不是失敗了?
反而是心系天下,感情充盈的修士成功了。
所以無情、有情,沒有修煉過一次,誰又真正說得清哪個才是對的呢?
……
雲霁雪如今是無需睡眠的,這麼做也隻是為了陪敖傾月,所以當小金龍舒适得尾巴都忍不住露出來的時候,雲霁雪在盯梢。
一進入萬劍宗,他就察覺到了那無處不在的目光,後來發現,那些目光來自于一個個傀儡小鳥,靈魂力強度還在渡劫巅峰,便猜到了事情原委。
雲霁雪之前一直沒管,直到敖傾月要休息了,才出手幹擾了那隻監視他們的喜鵲。
雲霁雪等了一會兒都沒等來人,也不知是對方沒發現還是知道了不在意,他也就收回了目光。
月亮高懸,雲霁雪伸手摘掉了敖傾月臉上的面具。
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一直帶着面具,小金龍更是服用了換顔丹,以免發生意外狀況。
于是這會兒顯露人前的,便是一張陰柔漂亮的面容。
雲霁雪看着敖傾月的臉,失了神。
小金龍少年時期就初顯日後風華絕代之資,小臉肉肉卻驚豔瑰麗,若是長成,也不知會迷倒多少人。
加之他的金龍血脈,隻怕妖域那些開放的家夥都會撲上來。
雲霁雪有些淡淡的憂愁,他養大的孩子,他都沒看夠,就快到能結道的年紀了。
敖傾月不知他在想什麼,嘴巴微張,吧唧嘴,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突然傻笑。
雲霁雪被他笑得回神,看着他傻乎乎的樣子,失笑。
他捏捏小金龍白嫩的耳垂,出聲調侃:“這麼傻,萬一真被人騙了可怎麼辦呐!”
雲霁雪聲音不小,但浮月已經被他收好,所以說的再大聲敖傾月也聽不見。
這會兒尾巴正無意識的纏着雲霁雪的小腿,是一種極度喜歡卻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