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隽給雲霁雪斟了一杯茶,擡頭問他:“你今後打算如何?”
雲霁雪伸手接過,輕抿一口:“去妖域。”
“妖域?”南明隽身形頓時坐直,不贊同的開口:“你如今這副身子,再加上那條小龍,如何自保?”
聽到好友這番話,雲霁雪輕笑一聲:“難道我現在的處境就好了嗎?”
南明隽啞言。
“既然哪裡都容不下我,不如選擇一個更容易找到出路的地方,更何況……”雲霁雪想起了群英天驕榜的谏言。
南明隽追問:“什麼?”
雲霁雪搖頭。
南明隽沒好氣的看着他:“你這說上半句不說下半句的毛病怎麼還不改?”
雲霁雪挑眉:“看你生氣好玩。”
……
敖傾月晉級合體用了半年時間,晉級那日,雷雲漫天,劈了整整三日,一晉級,雲霁雪就帶着人前往了妖域。
禦風梭上,雲霁雪兩人與一禦劍孩童擦肩而過。
孩童看着七八歲,但臉上卻是不符合表情的凝重,頗有少年老成之感,他停下回頭看着那已消失的影子,壓下心頭疑惑,向着不遠處的小院飛去。
南明隽剛送别了友人,就見到門下大弟子郁峮楓找來。
郁峮楓收起長劍,幾步上前,拱手行禮:“弟子拜見師尊。”
南明隽點頭,側首問道:“何事?”
聞言,郁峮楓臉色凝重:“師尊,這幾個月來,我聯和幾個師弟占蔔,卦象變了。”
南明隽身形一頓,立即追問:“如何?”
“災難與希望會同時到來。”
南明隽垂眸,思索着這卦象到底是何意思。
自五千年前起,修仙界就再無飛升之人,有擅長卦象的大能曾占蔔過,隻探出因果起于私心,可無一人知道這私心是何意,總之,飛升之路斷絕,無數天才困于此方世界。
而千年前,卦象改變,未來是看不清的黑暗,這一變化,将他們這些知曉的人置于恐慌之中。
如今,卦象再次改變……
“走。”南明隽袖袍一甩,拉起郁峮楓緊急趕回座陵城。
坐于飛舟之上,郁峮楓想起來時看到的事,便問:“師尊,我剛剛看到有一艘從你這離開的禦風梭,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本來神色有些凝重的南明隽被打斷了思路,伸手掐了掐郁峮楓的臉,“讓你整天和那群老頭子呆在一起,出門連人都不認識了吧!”
郁峮楓木着臉推開了南明隽的手,雖說他因修行的功法導緻身體停止生長,但他的實際年齡已達到千歲之齡,着實受不了師尊這般逗孩童的行為。
南明隽順勢收回手,開口解釋:“那便是為師與你說過的好友,滄璇仙尊雲霁雪,還有他那貴為金龍的徒弟敖傾月。”
郁峮楓若有所思:“是他們啊!”
之前隻是匆匆而過,加之禦風梭上有防護陣法,所以郁峮楓根本不知道裡面是誰,隻是隐約看到了一些東西。
南明隽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想到好友如今的狀态,他趕緊追問:“你看到了什麼?”
郁峮楓斟酌了一番:“癡情人為情所困,損心傷神破乾坤。”
這番批語出來,南明隽都不知該先震驚哪個,他聲音隐隐有些失态:“癡情人?!”
郁峮楓點頭,他也有些奇怪,剛才他沒聽錯的話,禦風梭上的兩人是師徒,還是一人一妖。
這種情況在修仙界着實不算常見,但想到二人的情況特殊,也不算難以理解。
就算是兩個陌生人,一同經曆過生死,之間的感情也會有所不同,更别說原本就互敬互愛的兩人。
郁峮楓想起外界無數人仰慕滄璇仙尊的事,突然覺得有些好玩,若他們千辛萬苦追求不得之人早已心有所屬,不知他們會有何表情?
這邊的南明隽恍然想起,他之前還和那小金龍說,擔心滄璇孤獨終老,幸好有他陪着了,所以是真的陪着了?
南明隽甩飛腦中思緒,對着郁峮楓叮囑,“此事暫且不要和外人說。”
郁峮楓點頭。
曾經有人找天機閣算過未來劫難以求改命,但結果有好有壞,大概五五分。
既然卦象結果不算差,兩人也沒必要特地告知他們,萬一到時好心辦了壞事,可就遭殃。
二人這邊心事重重,那邊雲霁雪兩人的氛圍也算不上好。
小金龍因為雷劫受了傷,雖然天降甘霖,但身子到底還有些虛弱。
此時化成三米長的金龍橫在甲闆上,雲霁雪拿着藥給他塗抹一些還未好全的傷口。
嫩綠色的藥粉倒在鱗片外翻的皮肉上,敖傾月疼的淚眼汪汪:“師尊……”
看着可憐巴巴的小金龍,雲霁雪闆着臉,語氣嚴肅:“你修為壓得太狠了,若非此次運氣好,為師恰好回來了,你看你身上的部位還能不能找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