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雲霁雪走進院子裡的修煉室,敖傾月戀戀不舍的看了好久。
上次師尊閉關用了三個月,不知道這次要多久。
敖傾月悶悶不樂的轉過身,剛擡頭就看見南明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敖傾月簌的回神,尾鳍豎起,正襟危坐,一動不敢動。
完了,他怎麼忘了他現在是和一個渡劫期修士在一起,萬一師伯觊觎他身上亮閃閃的鱗片怎麼辦?亦或者知道了他幹得壞事?
師尊,吾命休矣嗚嗚嗚!
南明隽看着小金龍坐立不安的樣子有些好笑,不過他有些事要問,還是不要吓着人了,免得等滄璇出來告狀。
南明隽将銀霜往上一抛,靜止在半空,劍氣從銀霜中釋放,帶着靈力凝成光幕罩住了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銀霜消失,光幕随波紋狀散開又恢複平靜。
敖傾月悄悄擡頭,發現南明隽竟是用銀霜做陣眼設了一座大陣,且陣法和天地融為一體,仿若無物,心中對于南明隽的威名也更加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揮手成陣,千年就成為渡劫,怪不得當年世人對逍遙劍尊的評價那麼高,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一下子出現了兩個,敖傾月不敢想當年的同輩修士被打擊的有多慘。
“今年多少歲了?”敖傾月思緒飛揚之際,南明隽看向他問道。
南明隽樣貌硬朗,不苟言笑時看着很是嚴肅,敖傾月看的心慌慌,加之心虛不敢隐瞞,老實回答:“一千兩百二十三歲。”
南明隽蹙了蹙眉,一千多歲才煉虛期?
南明隽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雖然你天賦血脈不弱,但也不能荒廢了修煉。”
敖傾月乖乖點頭:“是。”
“如今滄璇的處境很是危險,你跟在他身邊,凡事多留心,就算不能幫到他,但也别拖後腿。”
知道南明隽真心實意的勸誡自己,敖傾月拱手:“師伯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師尊分心的。”
南明隽點了點頭,而後語氣感慨:“當年我初見滄璇時,他還滿心仇恨,外表看着是挺光風霁月的,實則做事極端,不僅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為了提升修為,才煉虛期就不要命的闖入各種險地。”
聽着南明隽說當年事,敖傾月耳朵豎起,提起心神聽南明隽說話,他想知道師尊的過往。
南明隽瞥了一眼敖傾月炯炯有神的雙眼,見他感興趣,繼續開口:“他那個人啊,又冷又傲,我那時是真的怕他自己一個人走到老,沒想到我剛和他說完他轉頭就帶回來一個徒弟,當眼珠子似的護着。”
聽着南明隽的話,敖傾月覺得有些稀奇,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師尊永遠都是耐心溫柔的,但南明隽所說的形象,逐漸和那日被圍攻時狂傲的模樣重合,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南明隽又問:“滄璇那頭白發是怎麼回事?”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敖傾月臉色有些不好:“師尊之前受了乘雲尊者一掌,心脈受了重傷。”
雲霁雪甯願拼着重傷也要挨乘雲一掌斷絕關系,敖傾月也沒理由再叫乘雲師祖。
聞言,南明隽眸光冷凝,語氣冰冷:“乘雲當真是越老越糊塗了,竟然為了一個不知道是人是妖的東西傷了自己的關門弟子!既修無情道,就應斷情絕愛,早日飛升。”
早在之前,南明隽就對乘雲幾個看不順眼,幾個頂級大勢力的掌權人,為了争奪一人不知鬧出了多大的笑話,如今滄璇剛回來居然就要将他往死裡逼。
知曉他們的做派後南明隽越發鄙夷。
眸光忽然瞥到敖傾月神傷的臉龐,南明隽冷靜下來,安慰道:“你且放心,玉藕蓮參足以治好他的傷,等到出來,你就能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滄璇了。”
敖傾月點頭,心裡多了幾分期待。
……
修煉室是南明隽給自己準備的,所用材料都是極好,雲霁雪不用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雲霁雪盤腿坐在蒲團上,看着盒子裡缺了一節的玉藕蓮參,猜測是南明隽晉級渡劫時用了。
想到玉藕蓮參的藥效這般強悍,輔助大乘期進入渡劫都無需用完,雲霁雪心中安定了幾分。
“宿主,你在做……玉藕蓮參?!”剛關完禁閉出來的系統還有些迷迷糊糊,在看清雲霁雪身前盒子裡的東西時眼睛一下睜大,紫色的眼睛占據了半個身子。
雲霁雪目光瞥向他:“你認識?”
系統連連點頭:“活死人肉白骨的聖藥嘛,全修仙界隻此一株,還生長在幽蘭秘境中,你是怎麼得到的?”聲音越來越大,還帶着不可思議。
雲霁雪指尖輕點膝蓋,眸光沉沉,意味不明的看着系統:“你怎麼知道修仙界就這麼一株?”
系統聲音卡殼,看着雲霁雪越來越危險的眸光,這才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開口:“看到時掃描到的。”
雲霁雪伸手抓起系統放在眼前:“你的意思是,隻要你掃描到一樣東西就能知道它的效用以及數量?”
系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記錄在冊的才可以。”
雲霁雪不語,也不知道信了系統的話沒有。
他擡手将系統扔出修煉室,開啟陣法,開始煉化玉藕蓮參。
摔到地上的系統彈了彈,然後摸摸腦袋,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的離開了修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