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楚懷汐便對周洧熟視無睹,無論是在飯桌上,還是他過來找自己。
她沒有故意躲着,而是将他當做空氣,聽不見他說話,把他當作透明人,整整兩天。
楚懷汐态度冰冷,周洧也像用盡最後的耐心,生氣了般,留下一句“等你消氣了再說。”
楚懷汐本沒有在意,可下午卻從胡柚嘴裡聽到了周洧這兩天忙的要死,連睡覺的時間都沒功夫的消息。
可是這兩天她反倒經常看見他?楚懷汐也摸不清頭腦了。
直到她看見胡柚收拾好的行李,她才知道周洧有意将蠱族遷離晉北境内,眼下已經開始動身。
“姐姐,你前段時間不是問過我外族人習蠱的事情麼。”胡柚收起嬉笑,一本正經道,“我查了古籍,外族人需要三個條件,分别是洗血、換髓、噬蠱,過程及其痛苦的,”
楚懷汐聽到這裡,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心,痛苦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咬牙閉眼的事情,隻有她掌握了蠱,在最短的時間裡研制出接觸禁藥的蠱,皇兄才會有一線生機。
“阿洧哥也是擔心你,怕你不清楚裡面的利害,所有才騙了你。”胡柚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卷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有些破損上面都是由蠱族的字而書寫。
“這個古籍上面記載了外族人習蠱的一些事,平常連我看不到的,阿洧哥已經把關鍵部分翻譯了下來,這樣姐姐就可以看懂了,阿洧哥說姐姐不想見到他,便讓我轉交給姐姐。”
楚懷汐接過道了聲“謝謝。”
這古籍看起來輕飄飄的,楚懷汐拿在手裡卻感覺頗為沉重。
“哦對了,他還有一句話。”胡柚咳了兩聲,模仿着周洧那時的聲音,“怪我一意孤行,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楚懷汐默默地聽着。
“所以姐姐你就原諒他吧,他一聲令下慣了,不懂得如何與人溝通。”胡柚拽着楚懷汐的衣袖,輕搖着,“他已經知道錯了,原諒他吧。”
楚懷汐食指點着她的額頭将她推遠,裝作生氣質問:“收了什麼好處,來替他求情,嗯?”
诶呀,被發現了,胡柚确實收周洧的好處,是一個進入栖藏閣閱讀古籍的機會。
胡柚當然不可能告訴楚懷汐,她硬說道:“沒有啦,是他打動我了……嗯,打動我了。”
胡柚一步一步向外移步,找準時機溜走了。
楚懷汐同吳知州夫婦吃晚膳時格外地安靜,少了胡柚還真有些不适應。
奇怪的是,李氏竟也為周洧說了情,說他年輕氣盛,不會和女孩子相處,希望自己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楚懷汐當時就想反駁回去,自己還年輕氣盛呢,她長得都沒周洧高,要說大人也應該是他,憑什麼要自己大人大量!
不過她不敢對李氏說,如果這話是周洧說的,她肯定打得他三天下不來床。
既然他找了這麼多人替他說情,自己不去看看他,那他多虧啊。
當晚楚懷汐就去了周洧的卧房。
周洧剛忙完桓甯将他調入宮中交接的事情,校尉這個官職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桓甯給他的官職既不顯眼,又可以入宮探取情報,周洧自己也頗為滿意。
他正解着衣服上的扣子,房門卻被敲響。
自己回來時就很晚了,燈都已經熄了,他實在想不到大晚上究竟是誰在敲門。
周洧機警地問了一聲:“何人?”
沒有人回應,他直接走到門口,側身将門推開了一條縫兒。
從縫隙中伸出一隻白嫩的手,手腕上帶着苗族風格的銀飾,紅色的指甲襯得手指更加白皙。
随後,她像隻貓一樣偷偷摸摸地鑽了進來。
夜間星點閃爍,房間裡飄起的薄紗蠢蠢欲動,楚懷汐一身齊胸小衣,朱紅色的薄紗籠住身軀,赤着雙足,腳腕上鈴铛随着她的走動搖曳不息。
周洧見到此景神情茫然,他微微張着嘴,一時間恍了神,呆愣了好一會兒。
楚懷汐自顧自地進了屋,還順手把房門關嚴。
她伸手鈎住周洧的的食指,松松垮垮的,一掙便開。
可周洧就像被吸走了魂魄,一點力氣也舍不得用出來。
楚懷汐默然無聲,房間裡隻有随着她腳腕而晃動的銀鈴聲,聲音清脆,一頓一頓有節奏地搖晃。
他跟在楚懷汐身後,耳邊嗡嗡卻能清晰地聽到鈴聲。
楚懷汐走到床榻邊,腳步停下。
她轉過身,收回鈎住他的手,轉兒覆上周洧的肩膀,将他按坐在床上。
随後她一個轉身請坐在周洧腿上,雙手環着他的脖子,回眸一笑百媚生。
楚懷汐微微低頭,一雙杏眼盯着他泛起漣漪的眸子。
周洧也一聲不吭,他的腦袋像是被全部挖空般,眼裡隻有風情萬種的她。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走,他們對視了很久。
寂靜無聲的房間,兩人被暧昧的空氣所裹挾着。
“我來找你,你高興麼。”楚懷汐紅唇輕啟,拖着長音嗔怪道。
她的指尖在周洧肩頭打着圈。
周洧神色微變,強忍着自己身體的變化,回答道:“高興的。”
怕楚懷汐坐不穩妥,他擡手箍上她的腰,腰間镂空,比沒任何布料遮擋還要更刺激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