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終于到達了金面門,楚懷汐同甯老說明後,将他們暫時安排下來,給他們一片甯靜之地休養生息。
而楚懷汐因事耽擱,也在金面門待了三日,才返回都城。
她臨走之前恰好遇上趕回來的欲風,隻見他騎着一匹馬,身側還牽着一匹。
“喲,殿下要走了?”欲風的臉上挂了彩,略顯狼狽,他扯扯嘴角。
楚懷汐輕輕點着頭。
“那殿下,下次來時幫忙帶一包饴糖吧。”他擡頭望了望,有些沮喪道,“我可能又要被長老們關禁閉了。”
楚懷汐從他身旁走過,拍了拍欲風的肩膀:“别擔心,幫你說過情了。”
欲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可又被她接下來的話澆滅了大半。
“禁閉五日就夠了。”
欲風跟随楚懷汐走之前,剛打了一次架,将那個銀面揍得不輕,金面門有過規定不得随意出手,他身為金面門内部的人,竟還目無法紀,雖然是那個銀面滋事在先,但也不該是他出手。
打的時候是爽了,可一想到要面對衆長老的說教和接下來的禁閉,就犯頭疼。
“你安分點的話,說不定還會早些解除禁閉。”楚懷汐笑着給他一句忠告,随後向出口走去。
欲風背對着她揮了揮手:“一路順風。”
楚懷汐到知州府的時候,才發現府裡多了一個她熟悉的身影,是胡柚。
胡柚的住處在她的邊上,此時正與吳知州夫婦二人吃着午膳。
楚懷汐本想和他們報個平安,但是自己實在是沒有胃口,恐怕強吃下什麼都會吐出來。
眼下她也不急于一時去見胡柚,于是便回到房間休息,派簡簡去報個平安。
下午楚懷汐剛剛睡醒,胡柚就捧着幾塊糕點過來找她。
“聽說姐姐中午都沒有吃飯,到晚膳還有段時間,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胡柚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将裝有糕點的盤子往她那裡推了推。
楚懷汐順着她期待的目光,從琉璃盤中拿起一塊兒,放在嘴邊小小地咬了一口。
“你怎麼來啦?”楚懷汐轉移着話題,将手中的糕點放在自己的碟子裡。
“哦,我們已經将王叔安全送回他的家中靜養了,我和魚哥兒在這裡落個腳,可能幾天後就回去了。”胡柚又拿了塊兒糕點放進楚懷汐的碟子中。
眼神意示她全部吃掉。
楚懷汐苦笑着又再次拿起,小口咬着。
“胡柚,你會蠱嗎?”
“我會啊,怎麼了?”胡柚直爽道。
與楚懷汐的關系更為親密,被她知道也沒什麼的。
“那你能給我講講蠱都可以做什麼事?”楚懷汐語氣有些激動,“不是蠱族人也可以學麼?”
“蠱的種類繁多,我也隻能說個大概,蠱族最早隻是馴化毒蟲,為我們所用,後來經過幾代族長的不斷嘗試才有了現在的蠱。可用來醫治病者、下毒,也可用來抵禦猛獸,還有一種類似情蠱,可影響人的意識,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見楚懷汐直勾勾地盯着她,胡柚讪讪道:“我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沒有,你繼續。”楚懷汐拄着下巴,聽得津津有味。
怪不得周洧說桓甯不會記得自己,原來是他對桓甯施了一種能改變人意識的蠱。
“下蠱的境界是根據施蠱者的能力而決定的,有些厲害的蠱我能力不夠,也不會。”胡柚仔細回想着曆史,徐徐道,“曾經有也非蠱族人學習過,不過很看中體質,學習起來也要費很大的功夫,時間太久遠了,我也記不得了。”
胡柚撓着頭,始終回想不起來,那都是她還沒出生,聽長輩們講的事情了。
不過長輩們曾說過,那個人如果身上流淌着蠱族人的血脈,那蠱族将會統一四大部族,會成為南瑞、晉北之外的一個國家。
外人學習蠱術早有先例,楚懷汐的那顆心蠢蠢欲動。
如果她會下蠱,那也所行之事也就容易的多。可楚懷汐的想法終究是太過淺顯,不知到那個人究竟經曆了什麼才能走到那一步。
“胡柚施一下蠱讓我看看嘛?”楚懷汐沖她笑着。
見到她的笑顔,胡柚一楞,哪怕是天上的仙女姐姐下凡,也不過這樣了吧。
經不住誘惑,胡柚拿出周洧給自己的制蠱盒,将裡面的一隻蠱蟲引了出來。
胡柚的這個蠱蟲形似螞蟻,卻又有堅硬的軀殼,棕色的軀殼上面是紅色的花紋,看起來格外神秘。
蠱蟲順着桌沿向地面爬去,奈何它的體形過小,落在地上毫不起眼。
“這個叫尋人蠱,嗅到人的氣味時會辨别遇見人的體質。”胡柚翹着腿,指着跑遠的小東西。
她的腿剛翹起來,還沒多久,腰間的小鈴铛便發出聲音。
胡柚立馬放下退,正襟危坐。
楚懷汐剛要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身後就傳出一個愠怒的聲音。
“胡柚!誰讓你随意施蠱!”周洧見楚懷汐還在這裡,才稍稍收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