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經道:“怎麼回事?”
“遭受虐待,身體本就虛弱,有三十四個人舊傷未愈,十二人聽說是前兩天被打了,傷口感染發炎,而導緻的昏迷。”
“這種情況對你來說不是小菜一碟麼?”楚懷汐狐疑道。
欲風堂堂一個金面門禦毒聖手,怎麼會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
欲風搖搖頭,聲音氣餒:“我的毒不夠了,隻能救下個兩人,還剩下九人。”
欲風此行所帶的東西種類雖然很多,但卻隻有幾顆。
楚懷汐有些犯愁,衆人身子虛弱,行速本就緩慢,現在還有幾人昏迷不醒,他們能不能活着到達金面門都不确定。
“我來試試。”周洧從欲風面前走過。
身後的兩人都有些錯愕,什麼時候周洧會治病了?
隻見他半蹲在地,從腰間掏出一個小藥瓶,然後掰開傷者的嘴,到了一點進去。
“去倒點水,給他灌進去,不用太多,粉末微微融化就好。”
旁邊的人照做後,果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人便醒了,而且身上發熱的症狀也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效果這麼厲害!”欲風驚訝地瞪着眼睛。
“藥粉。”周洧毫無波瀾地吐出兩個字。
欲風有被敷衍到,他擡起手擋住自己的嘴,悄悄地和楚懷汐埋怨:“殿下瞅瞅他,一個大男人小肚雞腸的!”
楚懷汐掩面一笑,回了句:“好像是有點,不過你和他一起的時候記得保護好自己。”
欲風用力地眨着眼,中肯地點點頭,現在這個家夥不僅武功比他高,竟然還對藥頗有研究。
古話說,毒與藥本是一家,現在看來周洧對他來說真是一個巨大的危險。
欲風伸手捂上自己的嘴,似是給它警告一般,叫它在周洧面前好好管住喽。
時候不早,楚懷汐便帶領他們向金面門出發,周洧與欲風留下,在此等候柳丞相派的人來。
欲風靠在陰涼處,再三猶豫還是決定去問周洧:“你……你的粉末不是藥”他吞了下口水,“是蠱吧。”
周洧輕笑一聲,緘默片刻,好像默認了欲風說的話。
“也是蠱族少主,肯定會下蠱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周洧帶有威脅的眼神向欲風投去。
額頭上的冷汗慢慢滲出,欲風木讷地回答:“金面門自然什麼都知道。”
“金面門。”周洧字裡行間的挑釁,“那你在金面門是幹嘛的?不會隻是個打雜的吧?”
很好,欲風着了道,他憤憤道:“怎麼可能!我可是除了長老們的三把手!”
“哦,才三把手。”周洧拉長聲音,淡淡道,“那你知道蠱族也不是全會下蠱的吧。”
“恭喜你猜錯了,我不會下蠱。”周洧說罷便起身外出,設置陷阱去了。
隻留下腦子轉不過來的欲風,“恭喜!”與“猜錯!”能放在一起用嗎?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周洧莫名其妙地有病!
當晚,周洧設的陷阱就派上了用場。
他們提早來了。
在漆黑的夜裡,周洧和欲風埋伏在兩側,堵住他們的退路,驟然間有液體從樹上落下他們身上,無色略帶一點泥土的味,一滴又一滴。
起初他們隻是認為天空下的雨點,可走過之後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下雨的迹象。
這時,躲在牆後的欲風率先發動暗器幾十枚淬毒的鋼針一并啟發,射入那群人,雖然那群人迅速反應過來,拔劍抵擋,卻也有不少人中針。
他們随之機警起來,環顧着四周,提起劍随時準備攻擊的姿勢。
周洧見時間差不多,于是沖上前去拔劍與他們厮殺,縱使已經有一些癱倒在地毒發身亡,可周洧仍是寡不敵衆,打得艱難。
欲風也揮着撿沖上去幫忙。
就在身後的劍即将刺中周洧時,周洧收了手站在那裡,下一秒身後的人直直倒地。
鐵劍被扔在地,一陣清脆。
沒沾上液體的人都已經被他殺了,隻剩下了這些沾染了蠱毒的人。
然而到了毒發的時間,他們也死了。
紅月傾瀉而下,映在層層疊疊的屍體上,兩位少年擦拭去臉上的血污,跨過“蝼蟻”離去。
……
楚懷汐帶領衆人走了一夜,就在休息時,還真聽見了幾隻猛獸的嘶吼聲。
她灑粉末時被徐平看到,徐平告訴她這是一種名為“驅逐”的蠱,他在駐守邊塞的那幾年有所耳聞。
厲害之處便在于不廢一兵一卒,就能讓猛獸慌忙逃竄。
說到這兒,楚懷汐都快要忽略了周洧是蠱族少主,會施蠱。
想必那用來治病的粉末是蠱,他能準确地尋找關押地點,也是用了蠱。
自此之前,楚懷汐隻覺得蠱不過是訓練一些小的毒蟲,施蠱也就是命令毒蟲去咬人,并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厲害。
外加上南瑞與蠱族之間還隔着一個晉北,相距頗遠,她也從未真正地接觸過蠱族的人,看來她真是天真了。
蠱,鈎起了她的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