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幹粗壯,底端布滿了深綠的苔藓,毛茸茸地攀附在上,卻不依附于樹。
樹葉繁茂,映下了一大片的陰影,扶光穿透綠葉間的縫隙,灑在地面就像星星點點的光亮。
楚懷汐看着周洧俯下身來,俊俏的面孔逐漸靠近,他一手撐着樹幹,一隻手怕她坐不穩而摟着她纖細的腰肢。
“沒事吧。”周洧聲音關切,緊張道。
楚懷汐眉眼彎彎:“沒事 。”
“那就好 ,吓死我了。”放在她腰上的手移到了她的頭頂,周洧摸了摸她的發頂。
然後轉身去拿她的鞋襪。
楚懷汐望着周洧的背影,臉上笑意漸濃。
但身側傳來一陣熾熱的視線,楚懷汐扭過頭,一記飛眼朝欲風射去,堵的欲風不敢說話隻能默默地拍起手來。
楚懷汐眯起眼睛略帶威脅地對着做了個讓“快走”的手勢。
可一到周洧向她走來時,楚懷汐就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欲風趁二人都沒有注意自己,灰溜溜地逃走了,走時還特意繞了一大圈為了防止撞見他們。
周洧到她的身邊,把鞋襪放在樹幹上,他彎下身子有些害羞地掀開楚懷汐的衣裙。
白嫩圓潤的腳趾随着裙擺的掀起逐漸顯露,一陣輕風吹過,衣裙上的薄紗被吹得飛起,也風幹了上面的水漬。
周洧正欲給她穿上,動作卻有些遲慢。
楚懷汐看着周洧手足無措的樣子,伸手去拿自己的鞋襪,羞赧地開口道:“我……我自己來吧。”
“嗯。”聲音從鼻腔而出,而周洧臉上不知何時浮現了兩團紅暈。
楚懷汐側側身躲避着周洧的視線,隻坐在一根樹幹上,一個重心不穩就會摔下去,隻能小心翼翼地進行手中的動作。
周洧也有眼力見地轉過身去,背對着她,雙手環胸,一會兒檢查檢查自己身上的暗器,一會兒看看四周有無人影,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
直到聽見了她跳下樹幹,鞋子與地面相撞,落地的聲音。
“我好了。”楚懷汐扯了扯裙擺,走到周洧面前。
周洧唇角一彎,向前走了一步,順理成章地牽過楚懷汐的手,手指又往前擠了擠,穿過她的指縫,與楚懷汐十指相扣。
“那我們走吧,回去吃飯。”周洧拉着她小步地向前走。
吃飯!楚懷汐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條千辛萬苦抓到的魚。
“我的魚!”
楚懷汐拉着周洧一路小跑到心心念念的魚面前,指着它,傲嬌道:“看,我抓的。”
她一隻手叉着腰:“欲風抓了好久都沒抓到,還得看我,分分鐘拿下。”
“哇!杳杳這麼厲害!”周洧語氣寵溺。
在誇獎上,楚懷汐從來都是接受,但不虛心:“那當然。”
“你抓這魚要幹嘛?”周洧低頭看着桶裡略小的魚,出乎意料地問道。
“烤着吃啊,難不成還要養着麼?”楚懷汐一臉純真,打趣道。
周洧猶豫了半天,考慮到她的面子,還是沒有說出口,但這魚也太小了吧,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他松開楚懷汐的手,自己走向河中:“等我一下。”
“嗖嗖”兩下,幾枚鋼針從周洧袖中發出,正中河裡遊魚的身影,不過片刻他就收獲了三顆“魚頭”。
楚懷汐看着周洧将魚放進桶中,不由得歎道:“還,還可以這樣。”
周洧一手拎着桶,另一隻手又重新牽上她:“走吧,回去給你做魚吃。”
楚懷汐表面上腼腆一笑,心裡祈禱着:周洧做的魚一定要烤熟啊,不然想誇他都沒地方。
二人剛回營地,便撞上迎面而來的欲風。
周洧一見到他,牽着楚懷汐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握地更緊些。
欲風壓根沒有功夫看周洧,而是走到楚懷汐面前,言語有些着急:“快來,有你的信。”
周洧撂下水桶,随着楚懷汐一同前去。
欲風在前面帶路嘴裡嘟囔着:“還不讓我代為保管,說是要你親自取。”
“可能是李姨吧,來得匆忙隻留下字條一張,叫她憂心了。”
收到信後才覺非然,不是李氏寄來的,而是楚懷迪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