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全身上下清理幹淨後,便如同換了個頭一般。
她此刻着一件粉色廣袖長裙,長發挽了個髻,戴了一支月牙銀簪。一張小臉粉嫩嫩的,雖然還有不少抓傷,但依舊掩不住骨子裡的甜美。
不少姑娘蠢蠢欲動想要摸她的臉,但又被随時會被咬斷胳膊給吓回來。
楚婉望着對着鏡子發呆的狼女,心中一陣感慨,“若她當年沒有被土匪撸去,想必現在會是一個活潑的姑娘吧。”
她看了狼女一會兒,便轉身下樓。姑娘們都忙着挑衣服,現下樓下就唯有兩人,楚婉一眼就瞧見那異域少年阿爾肯癱在椅子上不停扇風喘息。
“頭兒!你也太不厚道了!”阿爾肯說着,有些怨氣地拿腳踹着坐在一旁的謝允的小腿,“探測地形那會兒,你就莫名其妙就開始瘋跑回來,我怎麼追都追不上。”
說着,他氣得直接跳在椅子上,指着謝允罵:“我好不容易追上了,你他娘的竟然讓我給人家姑娘擦身子!”
謝允多少也有些心虛,他摸了摸鼻尖,并未看他:“這不是我年齡不适合嘛。”
“那我就适合了?我今年都十四了!”阿爾肯氣得臉頰鼓包,“再說了,人家也不是真的狼啊。萬一人家以後恢複了,知道我看過人家身子了,讓人家姑娘怎麼辦?”
謝允見他這反應,不由得忍笑不俊:“你什麼時候還多愁善感起來了?”
“這是多愁善感的問題嗎?”阿爾肯不肯看他,氣得将頭轉向一邊,忽地看到了桌上還未吃完的蜜餞,便如鷹一般咻的一下飛了過去,拿着啃了起來,“這個你請啊!”
謝允無奈笑道:“好。”
楚婉有些好笑地走過來,路過阿爾肯時,還刻意停住腳步,裝作不在意說道:“這不是方才狼女姑娘吃得麼?”
阿爾肯瞬息将嘴裡吃的都吐了出來,幽怨地看着她。
見他這樣反應,楚婉哈哈笑了兩聲,“開個玩笑,你安心吃,我都請了。”
聞聲,阿爾肯瞬息表演了個變臉大法,趕忙笑道:“謝謝楚哥哥!”
打完招呼,楚婉便順勢坐在謝允身側,為自己斟了杯茶水。
“那線索可管用?”楚婉嫣然一笑,輕聲問道。
隻見謝允拍了拍袖口,随即換上往日标準的笑臉,應聲:“我們找到那塊路牌了,相信寨子也勢在必得。”
楚婉點頭。她眉眼彎彎,輕抿茶水,一套動作弱柳扶風、尤物移人。
楚婉心道:“系統,你說若我接近他,能套到一些關于京都學堂的事麼?”
【他一個武将,未能知道的多。】
楚婉輕晃杯子,“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的更多喽。”
【……婉姑娘到了京城,大可來問。】
楚婉輕聲笑了兩下,也不再逗系統,向着謝允認真道:“其實,我還有個法子去尋寨子,隻是不能确保能不能實施。”
謝允卻挑眉道:“說說?”
“你見狼女對土匪的反應了嗎?”話落,謝允即刻想到正是狼女的突然襲擊讓土匪有機可乘,圍了他們。而事成之後,狼女也是想要向土匪讨好的,倒是對他們頗為忠心。
楚婉見謝允神情,便是知曉他已聯想到,便接着道:“我有兩個法子。一是假裝放她走,那她必定會自己回了寨子,我們隻需跟着就好。二是将她治好,然後再說服她帶我們去寨子。”
“但第二種法子不明時日,也不能确保她醒來後是否還能記得路途。”謝允說道。
況且土匪頭子林大人還有他原本帶出來押送将士們的小弟都還留在連縣牢獄中,若不早日做打算,土匪寨子裡必然會察覺不對,若是撲了空,那便得不償失了。
兩人對視一眼,也許是都想到了這一點,便自覺選擇了第一項。
“那現在的問題便是如何讓她放下警惕,為我們帶路。”謝允分析道,“我來連縣時做過調查。這裡土匪每每在山下搶劫女子後,為了不讓人起疑心,便會扮做接親人家,将姑娘擡回山上。我們也許也可以用這個法子,然後用上林匪頭的玉佩,便能讓她帶路。”
想到狼女對林大人言聽計從的樣,楚婉也覺得可行,于是問道:“那被劫的姑娘可有人選?”
“此次行動兇險,保不準匪徒們會對姑娘做什麼,所以絕對不能讓姑娘們冒這個險。”
聞聲,楚婉愣了愣,“那,不用姑娘,用男子麼?”
這話剛出,還在遠處不停塞着吃的的阿爾肯趕忙說道:“額可布取!”
謝允無奈歎息,“你吃完再說話!”
阿爾肯生怕自己又被選中,嚼都不嚼就咽下了,大喊道:“我不去!我不扮姑娘!别選我!”
謝允沉默了片刻:“就你那蹩腳貓的功夫,選你不是讓你送貞潔嗎?”
“……”楚婉竟然一時沒話說,“那選……”
謝允認真道:“我去。”
“……”
“!!”
屋内瞬息平靜。
阿爾肯張大了嘴巴:“我去?”
楚婉也沉默了些許:“謝将軍,你……有些不适合吧……”
就謝允這身形,誰家好姑娘身高七尺,一身腱子肉的?先不說這臉吧,人家土匪上前一看,都不用抱的,就知道這是個男人。
楚婉無奈扶額,旋即說道:“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