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彥之這麼說,在場的衆人都僵住了,皆大吃一驚。
就連江逸塵也不例外,他也在疑惑,既然都已經是左丞相了,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為何會出現在貓妖洞裡?
隻聽見陳俊生震驚之餘緩緩道:“不會吧,王淇岸丞相不是兩年前病逝了麼?叔父你真的沒看錯麼?”
陳彥之搖了搖頭,他現在的語氣比之前平穩了許多,道:“陳俊生,江逸塵,你們随我來内堂吧。”
陳彥之帶着二人走進内堂,并吩咐其他下人都離開内堂,關上了門。
隻見陳彥之坐在主位上,他先喝了口茶順了順嗓子,否則他也不知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出口。
陳俊生與江逸塵一言不發,隻聽陳彥之緩緩道:“自從大唐開朝以來,便設置左右兩個丞相位,其中左丞相與右丞相不同之處在于,左丞相往往與皇室相關聯,且手中掌管禁軍權力,即便左右兩個丞相看起來地位相等,實則還是左丞相實力更大些。”
說道這裡江逸塵與陳俊生點點頭,他們也清楚這些官職所設。
陳彥之繼續慢慢講下去道:“王淇岸丞相為上任左丞相,他倒是出身寒門,但才華橫溢,又生的俊美,在高中狀元之日被前朝皇帝看中,又被封了驸馬,娶了公主,之後又被拜為左丞相。他這一生本應大富大貴,順風順水了,直到,他摻和進了本朝的黨争中。”
“本朝的黨争……”陳俊生略有所思,然後突然大吃一驚道:“難道他與前太子謀逆一案有牽連?”
陳彥之點點頭,陳俊生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江逸塵倒是對這件事略有耳聞。
這件事可非同小可,前幾年太子謀逆一案,令整個皇宮内血流成河,緻使當今聖上到現在也沒設立東宮之位,隻怕是對謀逆一事仍心有餘悸。
“可是……”陳俊生道:“之後聖上在清點太子餘黨時并沒有左丞相啊,左丞相不是被宣告病死的麼?”
“這便是關鍵。”陳彥之道:“左丞相與太子相勾連,可是這件事非常隐蔽旁人不知,左丞相手中可是握有皇宮的禁軍,有他的幫助太子原本勝算概率是很大的。”
“然而令人疑惑地是,左丞相在太子反叛之前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也讓太子慌張之下直接出了兵,禁軍一時間沒了統領自己便亂了,這也是太子失敗的直接原因。若是左丞相沒失蹤的話,恐怕現在的龍椅已經易主了。”
“這件事情奇就奇怪在這。”陳彥之繼續說:“太子之所以慌張出兵則是因為左丞相的失蹤,太子以為聖上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并秘密處決掉了左丞相,所以太子打算殊死一搏。”
“可是大理寺卿在徹查太子謀逆案時,才發現了左丞相的疑點。大理寺将這結果告知了聖上,卻被聖上下了内昭,要對外宣稱左丞相病死,于是左丞相這一案就草草結案了。”
“就這樣,我們都以為左丞相的失蹤與聖上有關,都紛紛猜測或許聖上也不希望這件事鬧大吧,才如此結案。可如今看來,聖上或許在當時并不知道左丞相為何失蹤。”
陳俊生點點頭道:“就目前看來當時左丞相的失蹤更像是一個巧合。那左丞相跟貓妖又有什麼關系?他為何出現在貓妖巢穴中?”
陳彥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震驚。”
陳彥之轉而問道江逸塵道:“江弟子可有些頭緒?”
江逸塵搖搖頭道:“你們都不清楚的話,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之後他們便陷入一陣沉默,個個都為這撲朔迷離的故事走向沉思了許久。
良久,江逸塵道:“既然來者身份已然核實完畢,我現在想回望安樓理理思緒,之後再來看望你們。”
陳彥之道:“看我都忙忘了,江弟子應該很累了,那江弟子請回吧,我會吩咐侍衛們這幾日好好款待你們,陳俊生,送江弟子回去。”
陳俊生領命,江逸塵向陳彥之拜别道:“多謝。”
望安樓。
此時顧司年正端坐在樓頂議事廳中正在泡茶,隻聽見“嘭”的一聲,是江逸塵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直接推門而入了。
倒是跟在後面的陳俊生進門對顧司年行了禮,但他的神色也是一臉凝重。
顧司年見狀不禁心中起疑,便問道:“在李家處理結果怎麼樣?是不是他們為難了你們?”
陳俊生連忙答道:“在李家那倒沒有為難我們,況且江師弟實在是太厲害了,直接震懾住了李大老爺,說出了許多我們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話,并且句句有理可言,不僅讓李大老爺絲毫沒有發怒機會,而且還要他以後行善積德。”